可毕竟作了夫妻,也不可能一辈子躲着,更何况他们也该去上朝了

晏渠山的官职已被吏部记录在?册, 他被皇上任命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的旨意一出?, 果真在?朝堂上惊起惊涛骇浪。人道做了皇亲国戚就是好, 封作这样的高官,还真是风光。

上朝那日, 萧麒如往常那般穿戴完毕便往外走, 临到门前, 身后?的影子又忽然和另一个人人重叠了。

天色方?明?, 晏渠山站在?晦暗处,俊秀的容颜被树荫半掩着,他头戴大?漆麻灰乌纱帽, 身着绯色云雁补服, 手握笏板。也不出?声,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萧麒昨夜没睡好,今日上朝又起个大?早, 忽然见着他,一颗心都险些被吓出?来?。人一生气?,便忍不住骂他:“你像只鬼一样站在?这里做什么?!”

“在?等你。”晏渠山垂下眼帘,“一起去上朝。”

萧麒没理?他,兀自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等了一会,却察觉车夫不动,于是他又用笏板挑了帘子, 探出?半个脑袋道:“傻愣着做什么?走啊!”

车夫唯唯诺诺道:“殿下,晏大?人……晏大?人还没上车呢。”

萧麒怒道:“谁跟你说我要和他共乘了?府里没有多余的马车了?用得着他与我共乘!”

这时候一直守在?门边上的张管事又开口了, 他苦笑道:“殿……殿下,马车还真没有了,今早小的起身一看,昨儿夜里备好的马车车毂不知为何忽然坏了……事发突然,一时三刻怕是也难修好……”

“晏公子若要乘坐,怕是要等好一会功夫……这样只怕会误了上朝的时辰,使得皇上怪罪啊。”

“啧。”萧麒一扯嘴角嗤笑一声,他偏过眼上下一瞟晏渠山,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思,“怪罪?怎么会呢。”

“晏大?人可是朝中重臣、父皇跟前的新贵。连接亲都能姗姗而迟,误了时辰又能如何?用得着张管事你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殿下,这……”

“殿下。”此时站在?朱门边上的晏渠山忽然开口了,他向?萧麒一拱手,配上他那身红袍,倒衬得肌肤似雪,风度翩翩,“臣不敢。”

萧麒猫儿似地眯着眼盯了他半晌,忽然放了帘子,“你也知道你不敢!”

过了小半晌,又动怒道,“还不快滚上来?!”

到底萧麒还是松了口去往皇宫的一路上他都半眯着眼睛,只是寐也寐不安生,只觉得有道目光一直沉甸甸地落在?自己身上。萧麒忍了片刻,终于受不住了,猛地睁开眼睛瞪着面前那人。

只是晏渠山速度比他更快,在?萧麒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又状似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落在?旁处,简直叫萧麒有气?也没处发。

萧麒捉不住他的尾巴,一口气?只能往肚子里咽,睡也睡不好,偏偏老天又与他作对马车忽然一阵颠簸,萧麒一个不稳向?前跌去……

就这样正?正?好好地,跌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一双带茧的大?手及时扶稳了他的腰身,晏渠山没有说话,只是静谧的车厢内,他低沉的呼吸声则如鼓点一般轻敲着萧麒的耳畔。

萧麒像是被烫到似地,一把?将晏渠山推开了,刚坐回去没多久,马车又顿然停下,车夫朗声道,“殿下,晏大?人,到了。”

萧麒如蒙大?赦,“刷”一声扯开车帘下车,路过那面目憨厚的车夫时,又耐不住地多骂他一句,“你是怎么看路的?”骂完了也不解气?,气?哄哄地大?步往乾清宫内走。

只留一个车夫在?原地只挠头,不知主子为何又动了怒。

乾清宫内,臣子们已来?得七七八八,萧麒粗略地瞟了一眼,也没在?这帮老头子里瞧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