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于昨夜间无意吐露出?来的话, 有多?么宽慰晏渠山那颗卑劣的心。他真的很恍惚,自发生这么多?事后?,他们之间便少有那样的情景了。
人对心上人的宽容度, 总要比旁人要多?出?不知多?少……而晏渠山偶尔从指缝间露出?的温情,便使他们之间永远藕断丝连。
萧麒为此烦心, 且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自那日之后?,等萧麒回房后?,晏渠山便不再只?捧着一本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他还是不如最初那样含情脉脉,但比之先前已好多?了。
床帐拉着,亦掩着一室春光,只?影影绰绰地瞧见?两个人影,像是一对交颈的水上鸳鸯。
萧麒的眼睛舒服地眯着,像是一只?猫被挠了肚皮那样神?魂颠倒,小腿骨不慎磕到床沿,他闷哼一声。
晏渠山温热的大?手很快覆了上去,“疼?”
萧麒摇摇头,“不。”
要说痛,他倒真的没有这般细嫩,在萧麒刚关着晏渠山的那段日子?里,两人的心里头都有着无限的怨气,第二日早上醒来,彼此身上都是血印子?。
那样的日子?都习惯了,这又算得了什么?
偏偏就是因为不习惯,所以萧麒更加忐忑不安他咬着下唇,蓦然抬起双臂仰身抱住晏渠山的脖颈,头颅埋在他的肩窝。
晏渠山愣了下。
那一刻,萧麒的心酸涨无比,倾诉之欲宛如洪水冲闸,他有许多?话想说。
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又为何作出?这般好似视我?如珍宝的模样?你回心转意了么?
萧麒不想如一个深闺怨妇一般祈求一个男人的爱,他是真龙血脉,他怎么可以低头?只?是事到如今,他已为了这个男人做了多?少蠢事……有多?少人折在情爱之中,他也不过一介俗人。
萧麒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听到晏渠山会说些他不愿听的话他突然转变态度,是不是想叫自己放他出?去,是不是不过权宜之计?
不要,他不愿听。
所以他只?是沉默,直到晏渠山抬手哄孩子?一样拍他的背,抚摸他细瘦凸出?的脊骨,“睡了?好不好。”
他揽着萧麒,又一手掀开床幔向外瞥了眼,“时辰也不早了。”
萧麒点头,继而又摇头,没说话,只?是抱着晏渠山的一双手臂愈加用力。
晏渠山无奈地收回目光看他,很有几分偏疼,他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