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被震得晃了晃,晏渠山半死不?活地伏在上头,呛咳了两声,鼻腔喷出?几滴血,再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正巧萧麒撤走了捂在萧睿眼上的手,萧睿恢复光明?的第一眼就看到那?样的情形,刚憋回去没多久的眼泪又淌出?来了,“父皇,他?怎么了……他?死了吗?”

萧麒手忙脚乱地擦干净他?的小脸,动作轻柔,可?话语间却带几分怨恨。萧麒低声咒道:“什么死了,哪那?么容易死,他?这条贱命硬的很呢”

“不?要管他?了。”萧麒在他?小小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就这样跑出?来,头痛不?痛?小睿,以后不?许这样了,再这样,朕一定?会罚你……”

“皇上。”萧麒话刚说了一半,站在他?身后的薛恭文又忽而开口?打断了他?。

萧麒转过头去,却见薛恭文指了指边上满身血污的晏渠山:“这晏……吴铭将军该怎么办?”

萧麒眉目间划过一丝不?耐与厌烦:“能怎么样,让他?滚回他?的将军府去!”

薛恭文谨遵圣意,让人扛着晏渠山往马车上一塞就算交了差。

将军府外,一位留了美髯的中年男子正焦躁不?安地在大门外来回踱步,甫一听得车轱辘滚过来的动静,他?迅速抬起头来,抻着脖子张望着。

车夫下了马,转向?车厢处,男子忙跟着走上前去,车帘子一拉,一股子浓郁的血腥气就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男子一张脸都被下白?了,大惊道:“坏了!怎么又搞成这副模样!”

他?喊来几个小厮,将昏过去的晏渠山抬回了府。

晏渠山被安置好,口?中又被塞了几粒药丸,这才稍微精神了点,他?迷蒙地微睁着眼,辨认出?时不?时在面前晃荡的,留了美髯的男人:“舅舅……”

董治元立刻应声:“渠山,怎么会这样?!”

“早知你今日被召进宫会出?事,却不?曾想到会被打成这样,皇上……皇上为何会对你用廷杖。”董治元目光飘向?晏渠山苍白?面孔,后脑像被打了一闷棍,后知后觉道,“面具……你的面具呢?!”

“这就不?奇怪了……”董治元惘然地跌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摇着头自言自语。

“怎么会被发?现??我教了你如何变声,身上的伤也不?是?被盖住就是?被遮住了,这……这完全没有可?能啊!”

“舅舅。”晏渠山虚弱道,“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