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一是殿试的日?子,乾清宫金銮殿内,萧麒半靠在?龙座上,俯视着一众走入殿内的贡士。

贡士们身着浅紫氅衣,头戴黑帽,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

萧麒随意?地在?这些人身上扫了?一眼,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因而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人也坐直了?。

揭榜时他正心烦着,没让人来报,只随口?问了?一句会元是谁,最后听完了?也没记进去。

他不觉得自己的直觉有错,除非……萧麒的脸色一沉,他不愿再?往深处去想?了?。

如果那篇文章是郑玉成?写的,那么这个人也太叫他失望了?。萧麒想?。

萧麒呷了?口?茶,看着这些人在?自己面前齐齐排开,他随手往里头指了?一个,刚准备问,却听到一阵极为熟悉的鼓响。

古老、沉重,无形的水波一样在?紫禁城上方漾开,萧麒倏然站起身来,正色道,“怎么回事?”

那是登闻鼓声,他不会听错说?来也是好笑,这登闻鼓在?宫门?前设了?这样久,几百年下来一直寂静无声,可自从这两年开始,倒总派上用场,而非只伫在?那里积灰了?。

方海慌忙地跑进跑出,而后慌乱地与?萧麒耳语道:“皇上,奴才去问了?,说?是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在?击鼓,还有……”

他仓惶地补充道:“奴才去看了?眼,竟然就是先前奴才所说?的那个'狂人'!”

萧麒抬手,疲累地按了?按太阳穴,他没有想?到那个郑玉成?是这样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

“皇上。”方海道,“奴才是否要让人将他赶走!”

萧麒叱道:“你蠢吗?把他带到朕跟前来!”

方海即可跑了?出去,而殿试也因为这突生的变故被迫中止,他让人将贡生们带了?下去,自个儿则倚在?龙座上闭目养神。

待金銮殿外传来了?动静后才睁开了?眼。

“放开我?!我?是来求公道的,不是人犯!”萧麒听到了?郑玉成?的声音。

薛恭文反剪着他的双手,一路将他押到了?殿内,他冷哼一声,“你扰乱秩序,是不是人犯,还要等皇上定夺!”

郑玉成?一个读书人,捱不过薛恭文这个武人,他被气的脸孔通红,翻来覆去地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薛恭文。”萧麒开口?了?,“放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