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自然?不敢不从。

匕首往下一挪, 贴着上一道?的边缘, 再这样往下一剃

又是一片薄如蝉翼的肉,轻盈地?飘落下来。

晏渠山遭受酷刑的那条腿一个劲儿地?抖,抖得丁四找不着下刀的位置,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这就受不住了?”

“再去找根钉柱来!”丁四往狱卒那儿喊了一声。

那狱卒点点头,没一会就找来了根新的,他手腕一扬,将钉柱扔往丁四的方?向。

丁四一抬手, 稳稳地?接住了那钉柱,他目光盯着晏渠山的脚背,再一反手, 直接将钉柱往下钉去

“啊”脚背也?被穿透,又是骨头被钉碎的豁然?声响, 晏渠山下意识地?想一抬脚,可这反倒让钉住钉地?更深了。

晏渠山如同濒死的兽类一般仰起头,冷汗顺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滑落,他的瞳仁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放大?,只能一动不动地?注视灿烂到扎眼暖阳。

那只脚被钉死了,正微不可见地?痉挛着,丁四看着流了一地?的血,没有半点怜悯地?哼笑两声:“大?人小的最后再尊您一声大?人。”

“这凌迟可不是什么快刀斩乱麻的事儿,小的也?是第?一次接这么个差,底下的人这样多,小的心里也?紧张害怕,剃得慢了……这受罪的还不是您么?”

晏渠山连动一动眼珠子的力气都?没有,凌迟才刚开始,他的呼吸已微弱到几乎消失。

“想死,那可没那么容易。”丁四将匕首往边上一扔,又站起身来,一手捏着晏渠山的下巴,另一手抄来一碗泛着苦腥气的药就往他嘴里灌。

咕噜、咕噜,那药奇苦无比,晏渠山的两道?眉痛苦地?拧在一起,下意识地?要吐出来。

可丁四却又按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硬生生地?叫他咽下去了。

晏渠山知道?那是什么。

凌迟要在人身上割足足三千多刀,可往往是割到一百多刀就被活生生地?痛死了。

有人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在人犯快要咽气时给他灌药,把他的命往后延一延,前朝有史书记载说是割完了三千多刀,人犯还没死透呢。

再说那药,虽说效力极强,却也?是很伤身的……不过?晏渠山都?要死了,也?没人在乎这个了。

汤水灌下去,晏渠山果然?感觉自己?的身子热了些,头脑清明了,身上被钉穿的疼痛也?更加清晰,可他要遭受的苦痛,也?远远不止于此

丁四又将匕首烧了烧,再次贴着晏渠山的腿往下撇,他似乎若有若无地?在延长剔肉的过?程。刀锋划过?每一存肌理的感觉都?是那样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