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垂在身边的手也?不自主地颤抖着。

他的一颗心?猛然被吊起来,像死偷了的余中钦一样,像被五匹马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裂开。

而就在这一刻午门外?忽然传来守门侍卫与一个熟悉声音的争执,晏渠山遽然抬起头来,眼底像有一汪水,因为风浪而晃动着。

“两位大人,你?们?就行行好,放我?进去吧,我?是真的有要事要向我?家大人禀报啊!”

“这是规矩,晏大人没带你?进去,我?等绝不能?擅自放人,你?也?别为难我?们?了……”

“求求你?们?了,那真的是要事,若是我?不说?,我?家大人恐怕会恨自己一辈子的、要悔一辈子的……”竹沥跪下来,“我?给你?们?磕头了,磕头了!”

“你?这是做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晏渠山心?脏狂跳,大跨步往午门处跑去,风吹起他的衣袂,初冬的日光照在他绯红鹤袍的金线纹绣上晏渠山朝守着门里?头的两个侍卫大喊,“开门,开门!!!”

两个侍卫匆匆地降门拉来,晏渠山气喘吁吁地站在还跪着的竹沥面前,“出了什么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

“主子……”竹沥擦掉因为焦急而淌出眼眶的泪水,还是红着眼磕头,“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王爷他……他……”

“血崩了!!!”

第067章 难产(上)

天拂晓时, 萧麒便从方海的口中知晓了昨夜发生的事。

“王爷,晋王连同余中钦都被押进宫了,奴才还听说……皇上已下旨废了晋王, 还要将余中钦五马分尸, 最?不可思议的……最不可思议的是……”

“他?们的那些罪行, 居然都是由晏大人揭发的。据说,晏大人这走了三月, 就是去私下查办他?们二人的!”

他?话音刚落, 则见着床帐被一只手拨开?, 那些穗子被挑到了一边, 依稀可见床榻上那人高高隆起的腹部。

床榻上依稀听得“喀吃喀吃”的床板振动声,方海知道王爷这是要起身了,立刻很机灵地凑过去, 伸手将披散着头发的萧麒扶起来。

搀扶之间?, 方海暗中观察着萧麒的侧脸。萧麒面容平静,只是因?为月份太?大将近临盆,脸色稍有些憔悴, 他?问方海:“什么时候行刑?”

“王爷,就在今日?。”方海与他?道,“皇上忍了他?这样久,这次,终于可以不用忍了!”

他?与萧麒主仆一条心, 余中钦倒了台,他?心里也不乏畅快,忍不住道:“真是老天开?眼。”

萧麒笑了一声, 声凉似水,“什么老天开?眼。”

他?闭上眼睛, 头往后仰,方海忙眼疾手快地取了软枕垫在他?腰背后。萧麒靠在那几个堆放的软枕上,一只手垂放在他?怀胎九月的肚子上,“还是他?去督刑吗?”

方海张口就要回答,只是不等?他?说话,萧麒就自顾自接下去也许他?本就没想问方海什么,只是自言自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