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羽笑了笑:“有夫君这句话,我便没有任何怨言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沈彬羽主动在林昭辉怀里提出他要动用中宫的权利彻查此时,有了冬儿这个蹊跷的突破口,也许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今日来时的路上,刘意转告了林昭辉,冬儿入宫时记录在册的家人们都在京城外。他在宫里没什么朋友,也没跟过别的主子,搜了房间没发现任何证据,若说受贿,却连连银子都没翻到两颗。同宫的殿中也未曾发现不当之处,如此搜查下去只怕不了了之。

“京城外……”沈彬羽低声念叨了一边,蹙眉道,“后宫中的争斗也就罢了,若是涉及宫外的利益交易,那便说明有人在宫中联系前朝,更要尽早彻查。”

林昭辉希望事情早日水落石出,直接告诉沈彬羽此时哪怕动用沈家的势力也是无妨,他可将沈尚书私下召来上书房,与他们夫夫二人一同商议此事。既都是一家人,说话也能简单轻松些。

沈彬羽闻言直摇头,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地向林昭辉福身:“承蒙陛下信赖,臣侍万般感激。此番臣侍断不会推拒您与家父调查此事,但后宫参与君臣议事实属不当,恕臣侍不能出席。”

“你……”

林昭辉见沈彬羽时隔已久展露出如此生分的一面,无奈地开口,才吐露一个音节就被打断了。

“夫君请收回成命。莫要让我为难,好吗?”沈彬羽不容置疑地又道。

“好了好了,别这样嘛。我知道了,是我脑子一热,想当然了……”

林昭辉将他拉回自己身边坐下。

他家君后的这一套组合拳是越来越流程了,先滴水不漏地打官腔,再开口唤自己夫君,那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想来也是。此事将黑水泼在了沈彬羽身上,他若唤君后父子一同议事,落在他人眼里或许不论结果如何都会被视为偏袒包庇,对沈家并无半点好处。

沈彬羽笑了笑:“夫君心地仁善是好事,不必自责。这些事您说与我听,自有我替您思虑。”

林昭辉紧绷的心情稍许放松了几分,在沈彬羽身旁抱着他安静平和地待了一会儿,只觉昨日那种焦躁暴怒都逐渐平息,又叫宫人把小清睿带上来抱着哄她玩闹了半个时辰,这才准备离开。

“陛下,还请您离开后先对外宣传将我禁足,莫要打草惊蛇。”

在殿口,沈彬羽捏着林昭辉的手轻声恳请道。

林昭辉犹豫了一会儿。他知晓沈彬羽的用意,但打心底舍不得让人受一点委屈,哪怕是假的。

他迎上沈彬羽诚挚直白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我过两日便私下宣你父亲来。免得你家人因此担忧。”

说罢他凑上来轻吻了沈彬羽的嘴唇,眨着眼眼巴巴瞧他,毫无情色之意。

沈彬羽笑着受了,点点头示意自己都懂的,让他快回常宁宫。

……

林昭辉回到常宁宫东侧殿时夏瑞还未醒。

刘意手下的小太监和太医们将宫殿围得水泄不通,生怕有歹人趁纯兰林大难不死后放松警惕再次下手。见皇上从坤宁宫回来,还带来了禁足君后的消息,众人惊疑不定。

刘意神色淡淡的。虽然没有旁听帝后二人的对话,若这点事都看不清也就枉为林昭辉的太监总管了。

林昭辉进了屋,发现夏瑞虽在梦中却还断断续续地从眼角淌出眼泪来,睡得很不安慰,心情酸涩地再次握着他的手趴在一旁陪同。也不知是否在梦中也同样被牵住了手,夏瑞的眼泪慢慢停了,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晚上醒来时又全身虚汗,被太医及时喂了药后没真的发起热,握着林昭辉的手痴痴地又去摸肚子。林昭辉不厌其烦地重复告诉他孩子没事,夏瑞这才迷迷糊糊地点头,被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