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您就不能做到个七老八十的吗?”

“八十!?你们可饶了我吧……”

林昭辉一副头疼的模样扶着额头抱怨了两句,逗他儿子笑了起来。

珩祯十岁后就不太撒娇黏人了,早慧独立得很。这会儿见他难得一见如此迷茫到直奔自己而来,林昭辉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不觉得最近我比以往还勤政?”

“……父皇白日里一向勤政。”

林昭辉假装没听懂儿子刻意加了个“白日”的限定条件,摆摆手道:“哎,你沈外公要卸任了。顾老爷子也是。朝中正是更新换代之时,我虽想早点退休,但也不能这样就让你两眼一抹黑地顶上,总要确保前朝万事稳妥才能安心。”

“父亲您太溺爱孩子了……待儿臣是,待长姐和弟弟妹妹们也是。”

林珩祯作为被溺爱的那一方忍不住如是说道。

撑着单边胳膊随意吃着切好的水果,林昭辉姿态愈发随性:“今天日子特殊,便和你说些心里话……你打小聪明,想必也知道为父没有打小就立储君,也是为你们不要有压力,不要自幼就把一辈子的事儿框死了。”

他顿了顿,轻叹了口气:“但后来你也知道了,你几个弟弟的性子都不适合做皇帝,也都早早有自己的志向……”

“儿臣明白。父皇。身为兄长,我也很欣慰大家都能找到想做的事。”林珩祯微笑道。

林昭辉又道:“权利和责任相辅相成。你也知道,父亲我这辈子就没去过远处,也去不了。待日后退位了虽会多些自由,但仍旧离不开京郊这一带。以后想必你也会如此……”

他语重心长,话语中隐约有那么一丝丝的怀念。林珩祯不知父亲在回忆什么,只是静静听着。

却没想到林昭辉语锋一转,拐弯抹角道:“所以在这宫里未来谁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格外重要。你看,你今年也十八了……”

林珩祯顿时身子一僵。

林昭辉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咳。为父这可不是催婚的意思啊,真不是。只是问问,随口问问。”

“父皇,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我想再看看……”林珩祯讷讷道。

父皇与爹爹也是先皇指婚,大婚前见都没见过一次,但两人婚后颇为恩爱亲密。

可林珩祯总担心轮到自己了不是那么回事。他不想随意一张口便娶了人入宫,若当真感情不合,到时候岂非白白蹉跎了他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