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态让林昭辉莫名想到原本世界里那种会冒出小动物、并飞速把硬币扒拉进盒子的自动储物罐。林昭辉忍不住侧头笑了一下，好在南荣云看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林昭辉在笑什么。

南荣云先大致读了一次，又分外珍惜地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用手指肚摩挲着信纸上的字迹，因为南荣漾在公主府中过得顺遂而庆幸地呼出了一口气，连连道谢：“谢谢陛下。把信给臣侍……谢谢。”

林昭辉笑道：“顺手而已。燕华也寄了信给我，是一起送到山庄的。我也是当哥哥的，虽然出身和处境截然不同，但你的心情我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南荣云小心翼翼地将信收起，不确定道：“这个，可以留在臣侍这里吧……？”

“当然了。她用南国语写的，本就是给你的。”林昭辉点头应允，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润了润嗓子，这才给南荣云讲起南荣漾在公主府中盯着花朵傻乐等事，末了看着这满屋的干花和桌上精巧的格式小书签，禁不住打趣道：“你们兄妹可是想到一块儿去了。说来我知道南国花少，却不知晓会稀缺成这样。惹得你们这么宝贝。”

南荣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开口讪讪道“让陛下见笑”，只听林昭辉兴致盎然道：“这干花怎么做的？教教我吧。正好我也做些送给燕华和母后，以表避暑却不带她们一道来的愧疚之情。”

“啊……”

南荣云见林昭辉撸起袖子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位皇帝竟要和自己学这种手工活儿，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好、好……！臣侍也是刚学的。也许技艺不精。”

“不会。我瞧你做的挺好的。”

林昭辉看着南荣云埋头开始紧张地处理小花上多余的枝叶，整理花瓣形状，放松闲聊道：“你觉得是不是小姑娘们都会喜欢这些？不瞒你说，我与燕华幼时不在同宫长大，相处不多，近些年来反倒亲近不少。但我都这个岁数了，实在不知道丫头片子除了漂亮首饰衣服外还喜欢什么……”

南荣云“唔”了声，快速瞥了一眼林昭辉，似乎没想到高贵的皇帝也会有和天下普通兄长一样的苦恼。

“臣侍不确定，清河公主喜不喜欢花。但只要是亲人、亲手做的，肯定喜欢。”

南荣云言之凿凿地用力点了点头。他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句表达来，一思考手就停下来了。见林昭辉盯着自己的动作认真观摩，他连忙又开始细心修剪花枝。

也许是被看得有些紧张，南荣云分明知道林昭辉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身子却不自在地燥热起来。

“那个，陛下。为何与公主，不在一起长大？”

林昭辉微不可查地惊异一瞬。南荣云竟然主动询问自己的事了，以前来的时候对方都是能闭紧嘴巴就半个字都不说的，今天怎么不太一样？

他没追问缘故，耐心解释道：“先皇在位时，皇子和公主不在一起学习。而且到了六岁就会离开母妃，独自在重阳宫和锦华宫居住。我则直接搬去东宫了，和其他人都不在一处。哦，东宫就是太子府的意思。”

南荣云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也就是说当今圣上刚刚搬走不久长公主才诞生，那确实没什么机会相处。

“幻朝皇嗣竟这么小就自己住……”南荣云喃喃道。

“每个皇上做法不同。换了我估计舍不得让孩子们那么早就独居，起码也要和爹爹们住到十岁再说吧？唔……好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压制了？”

林昭辉捻着手中有样学样整理出的雏菊举起来左右查看，白色的漂亮花瓣根根分明，暖黄的蕊也漂亮极了。他见南荣云点头，这才将花夹在书里用力压了几下。

“对了。前些日子肖肃生产，我看你也去了。当时忙着别的没顾上你，话也没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