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辉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还记得年初那会儿兄妹俩一起觐见时几乎都是南荣云在替她说话。现在看来南荣漾去了公主府后也进步了很多,和她哥哥当初一样,磕磕绊绊地能表达出不少东西了。

他继续往下读。

“……不知皇兄与南荣兰林近来如何?臣妹与漾儿相处极好,见她时常挂念南荣公子,担忧其在后宫中孤助无援,臣妹便夸下海口,告诉她尽管放心,皇兄待皇嫂们各个都疼爱有加,南荣公子想必也不例外。指不定从山庄回来不久后她便要有外甥了。”

林昭辉读到这里不免一阵头疼,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林燕华在信最后写道:“得知臣妹给皇兄写信,漾儿说她也想给南荣公子报个平安,说说近来的趣事。臣妹擅作主张允她将其附在此信后,还望皇兄转交。”

林昭辉往下一翻,果然看见一封用了同样纸墨,但字迹歪歪扭扭的书信。

南荣漾许是想要表达自己的官话进步了很多,开头写了三四句稚嫩的官话,不过后面还是换回了南国语书写。

林昭辉看不懂,但他知道凡是宫中往来的书信从里到外、从头到尾肯定都有人查过,对此倒也不是很担心。

“陛下,女官将信件翻成官话另外写下来了。可要过目?”刘意刚从外头端了新果盘回来,适时地问了一嘴。

林昭辉摆摆手:“无妨。我亲自给他送去吧。估计漾儿不会写得太详细,正好我与他讲一讲燕华的事,也好让他这做哥哥的放心些。”

刘意连忙点头,立刻转身去吩咐内侍们备轿。

……

南荣云正和双侍正在屋中忙活着。

他最近学了两种做干花的方式,一些小花就用书本压平,大一些的就整只倒挂着风干。

两人侧屋的小书桌上方拉了一根晾衣绳,南荣云踩着凳子,将花茎一支支用线绑上去。

一手搂着竹筐的双侍仰头看他,另只手小心地扶着桌子,担忧道:“公子,您可小心些呀。要不咱们换换,让奴才去桌上吧?”

“不用。给漾儿的,我想亲自做。”南荣云头也不回,认真地一心扑在花朵上。

双侍应了一声,突然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他还以为是外头伺候的宫人来送餐点饮品呢,回头一看到明晃晃的黄色衣袍险些吓昏过去。

“陛、陛下……!”

“这是在玩什么呢?”

林昭辉方才在外头张望半天没人理睬,想着若是午睡总该有个人在门口看守,不知里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干脆放轻了步子直接进屋查看。

一进屋他就看着南荣云踩在桌上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花枝,屋子里一片花香,颇有自然气息。

许是觉得穿着长袍闷热难受,他在屋里又换上了南国服饰,能清晰地看到裸露在外的两条胳膊与因为拉伸而抻长的后腰。比起每次在自己面前小心谨慎的模样,林昭辉觉得南荣云此时的神态才更像个十八岁的活泼年轻人。

南荣云听到双侍的惊呼,猛然转身,眼睛骤然睁大:“陛下!?臣侍,参见陛……”

“哎哎,你站在桌上呢,可别乱动……!”

林昭辉话音未落,南荣云已经仓促中往后踩了一步,半只脚掌都落在桌沿外,猛地向下栽倒。他心慌得空了一拍,本能蜷起等着重重撞在地上,但却“扑通”地落进了陌生而柔软的怀抱中。

林昭辉也吓了一跳,脑子还没转过来身体就先动了,回过神来已经把人抱在了怀里。他被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南荣云压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无奈道:“我刚说什么来着?没伤到哪里吧?”

垂头看向怀里的人,只见南荣云因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