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就像我想起他时一样。
我控制不住我的怨恨,为什么偏偏是我,偌大的校园,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擅长画画的人,为什么他偏偏选中了我,给予虚假的偏爱与缥缈的幸福,同时带来幸运与诅咒。我尖锐地攻击他,自私而偏激地希望能够主宰他的情绪,仿佛将我心中的所有痛苦与质疑发泄出来,我就能够停止爱他。
他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温和而纵容地接受了我的指责。
我从未见过陆绪失态,他似乎永远保持着坦然和体面,接受他人的所有情绪,好的坏的,春风一样包容又豁达,这曾让我着迷,如今却只让我更痛苦。即便是这样一地狼藉的争吵,他仍保有理性,冷静而有条理地指出我的失态。
显得我像一个无理取闹的丑角。
即将离开之前,他轻易地用两句简单的话语将我击碎,让我失去所有挽留的力气。
陆绪说“求婚”,也说“戒指”。
第一面即在欺骗,假装珍爱的是他。挥霍真心,咎由自取的是他。
用假意来伪装,妄图自我保护的是我。蓄意伤害,恃爱而骄的人是我。
属于我和他的童话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真善美的元素,没有公主和王子,只有两个骗子。
一个骗子愚蠢至极,另一个骗子较为清醒。
这样一个故事,竟然也能差一点就走到结局。
“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近在咫尺,仅差一点我就能得到属于我的戒指。
然而我机关算尽,自愿削足,最后仅拥有了一夜的美梦,聪明更作愚蠢。
什么是好的结局?
我永远无法成为高中话剧里的女主角,只能做最庸俗的童话中的公主,失去爱情就意味着悲剧,意味着注定死去,在清晨的阳光中投入大海,化为不灭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