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咬牙切齿,但生气的对象应该不是我。

“他真的这么……”洛棠在选择恶毒的词汇上并不擅长,“不择手段?你报警了吗?能不能把他抓起来啊?”

“差不多吧。”我不是很想重提,“没报警,报警也没什么用。”

在他更愤怒之前,我说:“他已经……已经付出代价了。”

“什么代价?”洛棠追问,“残了还是死了?”

我被他的话噎得一时失语,说:“那倒不至于……”

“这都没有算什么付出代价了?”洛棠揪着不放,“你还偏袒他?”

“我没有偏袒他。”我继续尝试组织语言,在尊重的前提下说出尽可能多的真相,“但确实是很……惨烈。我哥对他开枪了。”

洛棠眉间的褶皱消失了,终于不那么生气,“哇,你哥终于干了件人事。”

我没有尝试改善洛棠对陆鹤闲恶劣的印象,先问出了我的问题:“在你决定是否原谅我之前,我也有想问的。”

洛棠的下巴微扬:“他对你说什么了?你都知道了?”

我:“我知道的不多,他只说是你主动去找他的。”

洛棠冷笑:“你应该问他为什么来我的画廊。”

他向前倾,手臂搭在桌上,托着下巴,说:“可是他好像和你想我变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诶,这就是为什么你还要来找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后半个问题,因为我想无论是什么原因,和第三人讲述都代表了一种不尊重,所以只对第一句陈述表达了疑问:“他来你的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