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今天他又画了什么,于是周遭的一切都显得冷寂空旷,在视线中逐渐模糊。

我停止回忆,告诉自己洛棠会回来的,然后带着陈谨忱径直进了我的房间,坐在床上指挥他给我整理行李。

B国时间凌晨六点,我们准点抵达首都机场。舷窗外细雨蒙蒙,大雾弥漫,晨光熹微。这是我第一次坐十几个小时的经济舱,我的屁股这几天实在是超负荷工作,为我鞠躬尽瘁,我希望它不要死而后已。

我的睡眠质量本就不佳,在经济舱的窄小座位上连腿都伸不直,十几个小时硬是一分钟都没睡着,下飞机的时候我昏昏沉沉如同行尸走肉,好几次撞在陈谨忱身上。

我听见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接机的人已经拿走我们的行李,他撑着我往车上走,步子很稳。

这是我第一次踏上B国的领土。

往前的十年,这片土地都是我的禁区。有人问过我,既然我喜欢晏云杉,为什么不飞到B国去找他?又不是没有出国的理由。

我也想过。

但是我的自尊心阻止了我。

我看过一个新闻,一只被主人丢弃在另一个州的狗历经三个月的奔波自己跑回到了家里,从原来的膘肥体壮变成瘦骨嶙峋,主人重新抱着它,在记者的相机里它们一起微笑,我却只觉得那狗可怜。

它似乎并不明白抛弃的意思。

但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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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不二尘,居居宝贝儿,滴滴打人,nuil,晚晚晚晚星,三只小熊,我不知道叫啥名,古柯740打赏的咸鱼。

爱大家?

25点

酒店房间是活动主办方安排的,这是一个电影展,来的各国嘉宾有很多。因为之前是潘副总过来,就按照他的规格只安排了一个普通套房。现在来的人换成了我,却因为没有空房所以没法升级房间,只能委屈我和陈谨忱一起住。

不过这套房本就有主卧和次卧,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很信任陈谨忱,不介意与他分享其他房间。

我简单收拾之后倒头就睡,展出五点才开始,我还有点补眠的时间。在我洗澡的时间陈助理已经帮我点好了香薰,一路的头痛舒缓了许多。遮光窗帘拉得很紧,不透露一丝阳光,我闭上眼,放松身体,却只觉无法落到实处。

好不容易入眠却又梦到纷繁凌乱的过去和现在,猛然惊醒时心跳过速,再闭眼睡意全无,生理上却疲惫到极限。

失眠让我越发烦躁,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找陈谨忱。

陈谨忱坐在会客厅地沙发上,抱着电脑处理工作,客厅里灯光昏暗,电脑的蓝白光下他的面容安宁专注。我临时要求出差,还是整整两周,想来有很多工作和日程安排要重新接洽安排,我感觉有点对不起他,拖着步子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搁下巴。

沙发微微倾斜,陈谨忱很自然地向我这边靠了一些,肩膀挨了一下又分开。他正在打电话,可能顾及到我在休息,声音放得很轻。

见我过来,他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轻声问我:“睡不着吗?”语气柔和,尾音微扬。

我尝试把自己完全蜷缩在沙发上,不过位置有点小,这个动作别扭且对我本就操劳的腰不太好。

“睡不着。”我小声回答。

陈谨忱轻拍我的肩膀,转头和电话那边解释了几句,很快挂断。所有关注点终于落在我身上:“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往他那边挪了挪,笨重地移动到距离他一拳的位置上,闻到他身上的淡香,安神效果比我常用的熏香似乎略好一些,小声抱怨:“心跳很快,觉得很烦,头也很痛,一闭上眼就觉得……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