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命他务必亲自去那老地方等个来信,却只等来个令人发笑的“调查结果”。
阮籍做事向来稳妥周全,他原本就对自己这荒唐的“微服私会”觉着不妥,此番见自己居然还因此病倒了,便擅自做主的去清查了此事,却萝卜带泥的牵出了一场好戏。东厂的监牢里乌泱泱跪了一地,有贵女间打赌时恰好听着的端茶小丫鬟,有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无一不知的贴身侍婢,就连她那些让自己一封封妥帖藏好的情信,都不过是集思广益编来哄人的好话,连个小丫鬟都能捡几句背出?????卫秀只看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她已经被吓破了胆,正知无不言的将那些知情的事一一交代,心头涌起的杀意与恨意滔天,只恨不得立时便将人拎到眼前千刀万剐的凌迟,好教她晓得欺君的下场!!
她便是那样的没心没肺,她便是那样的虚伪狡诈,做了错事的分明就是她,到头来心虚愧疚的却成了自己。将那钦点皇后的玉如意赐下时,卫秀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宋清许,只死死捏住手中的玉佩,却连眼眶都不禁红了一瞬,这皇后之位是太后“钦定”的侄亲,给的不由心,也不由权,但那一瞬的恨意却又极复杂,便连卫秀自己也说不清是因着世族的逼迫,还是因着宋清许而起的不甘,她明明说好要嫁给自己的!
她哄人的时候精明,却为何不懂看人下菜碟的道理,便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招惹自己??怕是才翻了点误人子弟的风流话本便学着来玩些贵女的游戏,为了方便甩脱还专挑寒门子弟戏耍,也不瞧瞧对方的为人禀性便肆意妄为的下手撩拨,即便自己真只是“宿淮安”,只是个家徒四壁的穷小子,便拿她没撤了吗?大不了寻个机会将她偷偷的绑了,再往那寻不着的去处一藏,这丢了闺女的一方顾着清誉哪里好意思明目张胆的找,只拖得时日久些,再带着人敲锣打鼓的上门去,即便他是左丞又如何?瞧着自家闺女肚子都大起来了还能把女婿斩尽杀绝不成??????卫秀只咬牙切齿的想着,若自己当真是那宿淮安,怕是还能更随心所欲的教她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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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在为今日朝中之事烦忧吗?”
被突然的问话打断了思路,卫秀这才回过了神,选秀已过去好一阵了,也不知怎的,今日又莫名的想起了一些旧事来,那晚自己并未在后宫留宿,只独自一人至御书房待到深夜,心绪杂乱得字也看不进两行,便只得撇下内侍独自去登那高台,那晚无月,化雪的阶梯有些站不住脚,风却呼呼吹得刺脸,心头只像破了个大洞般空挂挂没个着落,卫秀也是在那一刻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一直是在难过,
难过自己与宋清许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难过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高位上,看那莺莺燕燕的美人留牌赐花捧金衔玉,自己却只能悄悄的摸一摸袖间那枚冷冰冰的玉佩,指着那个面容都未看清的李氏,一字一句说得真心:
“儿臣瞧着她便不错,是个可人的,留牌赐贵妃吧。”
卫秀向来都觉着过程与手段并没有什么要紧,但直到那一刻,卫秀才明白,这世间的人或事并不都是相同,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要让你明白,光得个圆满的结局还远远不够,
你会变得偏心,会变得贪心,会想要与她走过的每一步,处处都得圆满。
手中的书册不知不觉已被捏皱,卫秀只看了眼还蒸着热气的羹粥,终于连一刻也耐不住多待,起身便往书桌的方向走:
“杨平那个老匹夫,朕不过姑且退一退,便愈发得意忘形起来,连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也舔着脸拿出来邀功,还与那些士大夫一唱一和想要罢盐铁均输?只怕再给他些胆子,朕座下这把龙椅也劈了给他当柴烧去!还做个什么皇帝!”
阮籍对这番话倒是意料之中,只有些意外陛下今日这脾气来得,竟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