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腥咸的味道在嘴里散了开来,刺痛的感觉挥之不去。

穆易湮不以为忤,拿起了绣花针继续下针,可没多久,她的手指又遭殃了。

唐皇后对她的要求极高,近乎严苛,她的绣技并不差,怎么就接连扎破手指了呢?

这样的事情,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

其实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尚远枝死前几日就发生过一回,那一次,她心里对他愧疚,寒冬腊月里,也是在绣手笼。

怎么偏偏想到了这样不吉利的往事?

虽然知道脑海里一闪而逝的想法不会伤人,可穆易湮心底特别的不安,毕竟是关尚远枝,仔细想想,她上一回见到尚远枝,已经是三日前了。

想来外头是动荡的,尚远枝眼底的疲惫连藏都藏不了,她虽然心疼,可却帮不上忙。

她明白,尚远枝依旧不信任她,自然不会把事情揉碎扳开来说予她。

这样被刻意提防着,倒也是穆易湮意料之中的事,情理之中,如果易地而处,她怕是报复心比尚远枝更强烈。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难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穆易湮放下了手中的绣件,长吁短叹了起来,支着颐望向了窗外,山上天气多变,前一刻还是晴日,如今却能看见乌云层峦叠嶂,慢慢地覆盖了天空,吞噬了光明。

心里头的不安随着乌云堆叠,穆易湮关上了窗,眼不见为净。

她想他了。

穆易湮蔫哒哒的坐在窗边,窗外已经是狂风暴雨,雨叮叮咚咚的打在屋檐上,令人心烦。

“王妃娘娘。”

瑞妆的声音让穆易湮回过神来,穆易湮一抬头,便见到两个婢子已经跪在她跟前,已额触地,全然臣服的姿态。

穆易湮有些讶然,这是暗卫任凭主子差遣的表现,可她如今却并非她们的主子。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尚远枝决定正式把这两个人送给她差遣。

以往这是有可能发生的,可如今,却让她感到迟疑,在尚远枝死后的十五年,瑞妆一直扶持着她,她知道瑞妆是多么锋利的一把刀,在心中依然有猜忌的情况下,尚远枝应当不会这么做。

“伴金大人求见,在堂屋候着,娘娘可要召见?”

瑞妆的话让穆谊湮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上一辈子,来求见的是伴金和伴银,在那一日,伴金带来了尚远枝的军令,宣布南陵军效忠于她。

伴银选择了效忠,伴金却不愿,伴金觉得穆易湮是害死尚远枝的元凶,伴金选择在她眼自戕。

她永远记得伴金抹了脖子后,那炙热的鲜血喷了她一头一脸,那气息、那温度,挥之不去。

在那之后她走上了荆棘之路,肃整了南陵军,从此得到了无数骂名。

穆易湮轻轻喘息着,“瑞妆,王爷人呢?”

伴金是南陵军副将,是尚远枝的左右手,又是外男,论常理,伴金不应单独求见她,只要尚远枝还在,她和伴金这辈子都不该单独相见。

周六大概加不成,求个珠珠让我周日加更

咳一声......这一段会稍微虐一点(全书最虐的一部分,顶好锅盖)

头过身就过,之后很甜哒

第110章 | 0110 108 生死不知

惊雷声响起,大雨纷杂,正如穆易湮此刻的心境。

山雨空濛,狂风哭嚎。

穆易湮脸色惨白如纸,下唇更是被咬出了齿痕,双手紧紧握着太师椅的黑檀木扶手,她用了十二分的力量,指节都泛白了,就像她此刻的毫无血色的脸庞一样苍白。

虽然心情受到影响,可还不影响穆易湮脑中的思绪,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