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琢叹气：“您都来了好几天了，这种事请您一定要记清楚啊，不然连我也要挨骂的。”他说着从冰箱里取出两盒牛奶递给陈阿姨，“请您帮忙热一下吧。”

“好。”

六点五十。

蒋琢低头看了眼手表，转身往楼上走去。他在纪家做管家的姐姐蒋瑶正好从楼梯拐角过来，看见蒋琢立刻说道：“都几点了，还不去叫小勋起床！”

“我这不是正打算去……”蒋琢赶紧走出了蒋瑶的视线。

他来到纪勋的卧室门口。纪勋还没睡醒，但是出于礼貌，蒋琢还是很形式化地敲了敲门。

他打开门，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被子道：“少爷，该起床了。”

纪勋在梦中轻哼了一声，卷起被子翻身背对蒋琢。

蒋琢绕到床的另一侧去，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纪勋很不满地用力啧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头。

蒋琢坐在床边，拽了拽纪勋的被子：“少爷？”

“别动。”纪勋从被窝里发出瓮声瓮气地警告。

蒋琢等了十几秒，见纪勋还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便站了起来。他一条腿****，伸长胳膊掀开了纪勋的被子。

纪勋猛地翻身坐起来：“你真的”

“好好，小勋对不起。”蒋琢赶紧哄道，“快点换衣服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叫我什么。”纪勋很阴郁地盯着蒋琢。

“少爷。”蒋琢笑了笑。

纪勋仍是紧盯着蒋琢看。蒋琢看纪勋好像还没睡醒，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认命地把校服塞进纪勋手里：“少爷，我跟你说过好几次，晚上不要熬夜打游戏。从吃过晚饭到睡觉有那么久的时间，还不够你……”

纪勋不耐烦地摆手：“别啰嗦了，出去。”

“请马上换衣服。”

“知道了。”纪勋闭着眼脱掉了睡衣。

早上七点二十分。

车子刚一发动，蒋琢就掏出单词本翻看着默背起来。

“在干什么。”纪勋问道。

“不是说今天要听写单词吗。”蒋琢看向纪勋，“你背了吗？”

纪勋看起来还很困倦，他眯着眼想了一会儿，但因为上课没认真听，所以到底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过了几秒，他便把这事儿扔到了脑后。

“管他，考考去。”纪勋手一挥，“听写的时候给我写一份。”

蒋琢沉默。

纪勋推了一下蒋琢放在腿上的书包：“拿走。”

蒋琢不明所以地把书包挪到一边。他刚把书包拿起来，纪勋就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蒋琢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他“啊”了一声，身体也僵直了。

“别动。”纪勋闭着眼说道，“我睡一会儿。”

“嗯。”蒋琢应道。他放松了身子，举着单词本背了两行，又挪开本子去看纪勋的侧脸。

他看了几秒，忍不住把手放在纪勋的后颈上摩梭了几下。

纪勋皱眉：“别动。”

蒋琢嗯了一声，又摸了摸纪勋的耳朵。

“蒋琢。”纪勋闭着眼警告他。

蒋琢手不再动了，但也没有挪开，就贴在纪勋的颈侧上。纪勋也没有再出声制止，就这么静静地睡了过去。

04

到了距离学校几百米的路口，司机陈叔把车停在路边。

蒋琢微微低了点头：“少爷，我该下车了。”

纪勋闭着眼小声嗯了一下，人却没有要挪窝的意思。

蒋琢等了几秒，抬头拍了拍陈叔的椅背道：“算了，直接开到学校门口吧。”

陈叔笑道：“小勋少爷不是说不让你跟他一起上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