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前后两个小时的功夫,竟然发烧了?

而且发烧了,闻家也没人管?

“你可不可以在乎我一点?”闻颜突然开口,声音脆弱得像是快凋零的花,右手抓着他的西装袖口,呢喃道:“求求你,在乎我一点,只要一点就好。”

梦魇缠绕着她,让她回到那个曾经暗无天日的环境里。

无人在乎她,无人管她的死活,她就在夹缝中不断的汲取那一点点的阳光,渴求得到多一些的养分。

但事实就是,从小到大,没人要她。

母亲不要她,父亲也不要她,同学欺负她,老师也羞辱她。

只有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对她伸出援手,跟她说,他们做了交易,所以她要努力,努力的往前走,努力的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尾慢慢落下,声音软得一塌糊涂,“没人在乎我,你可不可以多在乎我一点。”

陈书译慢慢的伸出手,将她抓着他袖口的推开。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她低声说:“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你还在乎我,求求你别让我觉得,我是个不被任何人需要的人,我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丢弃的物品,求求你,哪怕是骗我也好。”

他的身子晃了晃,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话,迈开步子离开。

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这个世界现实又冷清,唯独她挣扎在自己的梦里,不断与黑暗做斗争。

‘求求你’这三个字,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仿佛只要低声求饶,就可以得到宽恕。

于是她说了很多遍、不断的说、不断的念。

但念着念着,那个男人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任由她在黑暗中不断的摸索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眼前的黑暗慢慢化开,她睁开双眼,满头冷汗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天已经黑了,身边传来医生的声音,“你太疲劳了,又是生理期,要多注意身体。”

她恍惚的回过神来,看着医生的侧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

梦见回到了以前,梦见跟陈书译认识的画面。

但,也仅仅是梦,她不会再回到过去了,也不会有人再像陈书译那样给她送上任何的温暖与开心。

人生这段旅途,终究也只有她一个人往前走。

放在旁边的手机亮起,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陌生短信,但是通过语气,她能猜出是许亦澜。

【你跟陈书译在一起了?你们合着伙把清韵气进医院是不是?闻颜,你给我等着。】

闻颜随手把手机扔到旁边。

她等着、一直都在等着。

心里还祈祷许亦澜整死她,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艰难的活着,连呼吸都痛。

第 7 章

闻颜躺在床上休息了许久,等脑子没那么昏沉后才起身往楼下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即便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可人总得往前看,她不能局限于那些黑暗里,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走到一楼,就看见梁月坐在大厅饮茶。

她经过她跟前时,喊道:“阿姨好。”

然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梁月的声音传来,“闻颜,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好手段,居然可以入得了书译的眼,说说看吧,你是怎么勾引他的?是脱光了站到他面前,求着他上你?”

虽然早就听过梁月那些难听的话,可明显的,这句话比起之前那些更加难听,不止污蔑她,也贬低了陈书译。

她没有回头,抿着唇说:“阿姨,我跟陈董是清白的。”

“清白?”她冷笑,“这要不是亦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