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眉时,漆黑的瞳仁对上她,里面清晰地印上一丝笑意,挺直的鼻梁上冒出细密的汗,他们的视线相接。

他突然唇角微微上扬,喉结一上一下的滑动,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性感。

他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张口时音色魅惑低磁,暗哑得冒火,“好了…先吃晚饭。”

季桑心头蓦然一片兵荒马乱,心脏像是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悸动得厉害。

他这个纸片人究竟知不知道“摸头杀”真的很撩人啊?!?

017|17那这不就是打发晨光的书吗?

温简吃晚饭的时候才和季桑说起今日纸张买卖的收益。

季桑正准备问来着,听他说立即兴致高昂地洗耳恭听起来。

温简说:“我没有在集市上卖纸,而是将纸张带去了私塾,顺道将之前抄好的竹简交给夫子,夫子见我带着的纸,当下惊奇问我手中拿的是不是纸,我回他是的。他顿时来了兴致,说要瞧瞧。你猜夫子说了什么?”

季桑听得认真,顺着他问:“说了什么?”

温简对上季桑的眼睛。

季桑乌眸清亮无比,像冬日清晨的暖阳,明明眼神澄澈无比,却莫名让人能想到蛊惑人心这四个字。

温简呼吸微微发沉,深吸了口气也不卖关子了,继续说道:

“夫子见多识广,这种纸张只是在达官贵人家里看到过。只不过,我卖的纸张没有那么白皙,纸面没有那么细腻,他当场挥洒毛笔,写了一副字迹,又赞叹了句,不过一点也不妨碍他书写。我本还在想着怎样卖纸,夫子竟是全都买了下来,还说下次若是还有,再同他说。”

“这纸张和竹简相比,轻便不少。”

“他甚是喜欢。”

温简说完,又从身上取出一贯铜钱来,递到季桑面前:“这些是他给的银钱。”凝眉思索了下,又从另一边取下一贯铜钱,递过去,“这些是我抄书所得。”

季桑对这个朝代的货币流通并不了解,但温李氏已经发出了惊叹声,“这么多?!”

所以是很多的意思啊。

当然很多了!

温正卖了一下午的柴,也不过是五六个铜板,这一贯铜钱那就是相当于一两银钱了,说得直白些,那就差不多是他们一家子好几个月的开销了。

季桑眼睛湛亮,心里特别高兴,她记得史书有记载,纸张最早是出现在西汉时期,这些纸张相当粗糙,主要原料是麻和丝絮,表面相当不平整,就是用来做卫生纸都搁得屁股疼。而刚刚听温简话里的意思,实则纸张已经存在了。

不过纸太贵重了,大约是只能达官贵人使用。

而她这次出的纸,原料十分便宜,最主要投入的便是人力,她完全没料到会出这么好的效果。不过,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更进一步工艺。

纸这东西,用途大着咧。

她想的入迷,面前突然多出一只大手,温简把铜钱都递到她面前。

“给你。”

“呃,给我做什么?”

温简轻轻一笑,“我们温家,都是婆娘管钱。”

季桑倏地将目光看向温正和温李氏。

两人视线倏地向季桑投去,又对视了一眼。

季桑沉吟了会,伸手将铜钱分了一半给温李氏,当即说道:“娘,我和温简既然已经成家,吃家里的喝家里的,我们上交一部分,改善改善家里伙食,还有的钱……就留着温简读书。”

转而又看向温正,“爹,既然纸张能卖出去,那从明天开始我们继续砍竹子做纸如何?等会我回房间了也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将这纸做得更白更细腻。”

温李氏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一贯钱,愣了下。心里本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