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我的代价已经付出给你了。”

“那你的代价呢？冉季。”

冉季有些费力地抬起头，魏津才发现他是在笑，笑的双肩发颤，眼里没有伤心或者被背叛的愤怒，都是嘲色。

江涛让人用麻绳将冉季左右手捆在背后。

“我弟弟在国外受您照顾的很好啊，上个月差点就被抓住了呢，从楼上跳下来坡了一条腿啊。”

冉季还是在笑，心不在焉地回答：“是啊，下次就是三条腿一起断了。”视线却一直盯着魏津，被火光映射的眉眼更显美的锋利，像是一把开刃的刀。

被冉季的态度激怒，江涛抬脚狠狠踹在冉季的腹部，随后又用力碾压他受伤表面皮肉泛起焦黑的手臂上。

冉季闷哼一声，面上的风轻云淡的笑逐渐褪去，鲜血崩裂开，在身后那副风景油画上蒙了一层血幕。

“给我。”江涛兴奋地勾勾手，接过身旁人手里的钢管。

重击接连落在烧焦的骨肉上，叠加的疼痛让冉季五官瞬间扭曲，额角上干涸地黏在皮肤上的血迹混着汗流下来。

“差不多了。”魏津像是没看到冉季的目光，上前拉住江涛准备再次砸下去的手臂。

冉季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饶是江涛也觉得无趣，甩开魏津，把钢管扔到一旁。

“断他一条腿。”

魏津脸色一变，“我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我只要他两根手指。”

两根拇指，四级伤残。

他给的资料足以对方吞掉冉季一半的资产。

这些足以冉季后悔余生。

江涛听了笑着转身拍拍他的肩，“区别很大吗？一条腿加一条命，也是两条。”

魏津瞳孔一缩，通体生寒。

江涛嗤笑出来，拿起一旁银白的匕首，放在手里慢慢摆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难道想不出我们可能会杀了他吗？”

“你怎么可能看不出呢？”

对方的话雷霆万钧地落下来，砸在魏津耳朵里。

“是你自己也想杀他。”

杀人？他想？

对方的恶意那么重，他心底确实也没有真的相信他们……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没想过真的要杀人……

他只是太想看冉季栽了，他想拉着他下地狱，他要给那晚的自己一个交代……

可他…真的没想过吗？

外面的火光映进来，魏津眼前一恍，仿佛看到夕阳照进来，冉季靠在餐桌旁的墙壁上闭目休憩。

他背着的双手里紧握着那把刀，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快速跳动，一步一步靠近，随时提防着他睁开双眼，又忍不住盯着那段脆弱白皙的脖颈。

只需要一刀下去，就会鲜血四溅。

“这样好了，你不是恨他吗？我给你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刀子被塞进了魏津的手里。

魏津有些迟缓地低下头，有些分不清是仍处于刚刚的幻觉中，还是进入了新的幻觉。

“杀了他。”

“杀了他你的屈辱就能被抹掉了。”

眼看着魏津动摇，江涛咧开了嘴，费了点力气终于到了他想看的戏码，不然为什么不直接烧死他们？

当――

刀子没拿稳不小心从魏津颤抖的手里掉落下来。

他要杀了……冉季？

耳边一声嘲讽的嗤笑，刀子又被塞回他的右手里，手腕被握住往前，一直到刀尖扎实地抵在冉季的胸膛上。

“怎么？不想他死吗？”

“我…想啊……”是啊，他怎么会不想呢，他不会不想的，他当然想他死。

“对啊。两根手指怎么够呢，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