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你的啊，魏津。

真是自私又离谱的理由，很符合他对魏津的了解。

这个人终究是没变。

“冉季，别让我一个人。”

冉季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魏津趁他没改变心意，牢牢抓住他的手，两人一起用力，终于把人从窗边拉了上来。

魏津心有余悸地看着还拉着冉季的那只手，触感冰凉一片，差一点，这冰凉就会变成彻底的冷。

冉季靠在身后的石墙上，缓过来一些，抬起头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巴掌，用了力，他被打的偏过脸去。

“你以为你是戏剧主人公吗？不知道活着的人最重要吗？”

冉季转回来，借着一点月色看清了魏津泛红的双眼。

魏津咬牙切齿，恨极了眼前这人，又怨恨自己不但杀不了他，还演变成接受不了他去死，偏偏肌肤之下好像又有着什么情绪在激烈地翻滚，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想一把把对方推开还是抓的更紧。

可反正他们都已经纠缠了这么久，搞了那么多次了，魏津也是有些自暴自弃了。

“冉季，你说的没错。我怨恨过你，可我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恐怕现在连亲人在团圆桌上，都在酒杯碰酒杯热络且真心实意地诅咒我去死。但你不死，总有人比我更应该去死不是？”魏津哼笑，眼眶却依旧在微微发热。

冉季似是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微微抓握紧了那只手。

两人都安静了半晌，魏津又很轻很轻地说了句，“但我还是会害怕，你死了，我就要一个人挣扎在这个世上了。”

那只手继续在慢慢收拢，冉季似是极轻地叹了口气。

其实很早开始他就只有一个人了。

不过他倒是忘记了，小狗是最怕寂寞的。

还是算了吧。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应该活着的好人活着，夹杂着一两个该死的恶人活着，好像也没什么，对吧？

忽然间，视线里好像有什么飘落下来，两人抬起头才发现是下雪了。

飘飘扬扬的雪从斑驳色花纹大开的窗外飘进来，冰凉的撒落到两人的眼睛里，融化成湿热的水雾。

刚刚谁都没注意到，冉季差点一跃而下的窗子如此美丽。

他们之间那根线几乎在第一场雪的火光里崩断。

彻底溃散之时迎来了这第二场雪。

魏津收回视线，面前月光与雪花交相映射，似一层轻纱薄辉把冉季罩在后面，显得他朦朦胧不似真人，就仿佛他们在美术馆一开始遇到那一次。

如果他们愿意，这将会是他们的初雪。

他伸出另一只手，穿过虚幻。

“下雪了，要感冒了。”

“我们回家吧，冉季。”

静默了许久，微颤的指尖搭上了他的手。

――end――

两人迈出门，才发现雪势已经变得很大了，恰好此时，悠远的钟声在不远的教堂响起。

12点过了。

人群攒动，吵闹着散开往这边来。

“元宵节过了。”

“嗯”

冉季勾起一抹很轻的笑容，好像释然了什么，“好像又错过了呢。”

“什么？”

冉季正要说话，耳边人群的吵闹声忽然化在天空中蓦地炸开的无数烟花里。

两人抬起头看，看到上空的烟花照亮了纷纷如飘絮落下的雪花，收回视线，也看到照的人眼中色彩缤纷。

美不胜收。

冉季已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笑嘻嘻拉起魏津的手，往人群走去。

“没什么，以后我们情人节、万圣节、劳动节、儿童节、三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