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是一片血色，玫瑰花和一地的血迹。

在警察举枪喝止下，众人停了手，只有穿着看不出白的白衬衫的少年在一片狼藉中不停手，大厅空余一拳一拳打下去的碰撞声，把身下的人打的看起来出气多近气少。

冉季强行被拉开的时候，血迹顺着他的头脸往下流，一同到的医护才发现冉季其实没占到太多便宜，但不要命的劲头，让身上硬生生被他撕扯下了几块肉的另外几人看起来更惨一些。

不等他稍缓一口气，那个一直讨厌他们的女人派人告诉他，外婆听闻这个消息当场心梗死亡。

至此，活着成了他最大的煎熬。

但他不能死，那些人被判的刑太短了，随便疏通一下关系就可以不到两年出来了，他只有这一两年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年，当年参与过的人无不出现巨大问题，比如吸毒过量死在会所里第二天才被发现等等。

只是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就是那天差点被打死的人，不知道是对他有了阴影还是怎么样，刚刚出监狱就逃出国，再难觅到踪迹。

在一个一个把他们弄死，又抓不到江宏的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自己出了问题，可他不想活，却也不能死。

那就只能活着赎罪，如果不是他们想要对付自己，也不会把目光打到冉青芜身上，她曾被怎样恶劣的践踏，他就应该被更多的践踏。

就在这中途魏津出现了。

火烧美术馆那件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也是那时他抓到了最后一个人，而且江宏看到出现在面前的人惊惧过度，居然把当年的事完整的说了出来。

“不是我谋划的，都是他们，他们想要强奸你的。”甚至还拿着手机，“你看啊，这里有视频，我劝阻过的，他们不听。”

冉季眉目里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光，没有情绪，什么也无，只那淡薄的唇彻底退了血色。

“本来是想操一操冉季那个漂亮招人的，不过妹妹来了，那就将就一下吧。”

“哭的崩溃了，嘴里一直喊着哥哥呢。”

旁边的黎非明伸过手来关掉视频，“逝者已矣，别看了。”

耳边，男人的下体在被钢管碾碎时发出刺耳绝望的叫声。

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他害死了青芜。那个本应该是黑色的屏幕，却好像还继续播放一样，只是视频里每张恶心的脸都逐渐变成他的模样。

他与那些垃圾没什么不同，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

该死的是他。

……

听到这里，魏津终于理解了很多事情，心情却也变得更加复杂混乱。

变态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变态，魏津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腔压抑的痛苦，憋着一口气不上也不下。

“我建议他做点运动，他去打地下拳赛，经常全身是伤，简直是在找死一样。后面才换成直播，也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自我凌虐。”

“我也没骗你，其实你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他好转过的……”

魏津没再听下去这些，终于发现了白天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

“等等，你说他是因为那个人没抓到，所以才一直坚持，可之前我看到新闻，那人已经死了……”

结合冉季跟他说过的话，恐怕还不止如此，那些人在火场里曾过说的话，冉季那个时候很漂亮，他们看冉季的呷昵目光，回来以后又发了高烧……

“我猜，那些人本来想轮奸的是冉季。而且在杀掉江宏的时候，他知道了这件事情。”

说着他突然心里咯噔一声，冉季出国之前，他对冉季说的最后一句，好像是：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