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眼前的场景分明有种微妙的熟悉感，只不过把他们一开始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魏津听到声音抬起头，熬了夜的眼角微微发红。

冉季舔了下唇，问他：“能给我点水吗？”

魏津挑了下眉，抬手把自己手边的热豆浆递到他面前，等他接过去后，视线又盯回屏幕。

“你在做什么？”

他本以为魏津不会答，结果魏津并没有像他走之前那样控制不了情绪，反而像是回到了他们一开始认识时那样，微微犹豫，平静地对他说：“在做陆培青那边的事，我想过了，一开始你说的那些也不全然是错，我的确能力不足，这段时间我从基础开始重新梳理，既然有机会回到这里，这次我想…我会做到被认可。”

冉季微怔，摩挲着手里的热豆浆，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人，半晌扯唇笑了下，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恰好一个打电话打了进来，冉季接起来，对面知道他回国叫他马上去复诊。

冉季抬头看了眼，外面乌云蔽日，天气阴阴的，阴风呼啸地吹在玻璃上，与此对比，他转过头，对面的魏津宽肩窄腰，面容一如既往的吸睛。

还是这边看着舒服些。

“明天吧。”冉季挂断了电话。

一下午，两人一个工作学习，一个靠在床头看书，从未如此安静几乎是有些温馨的在一起度过了一下午。

过了许久，魏津揉着肩膀抬起头，看到靠在床头睡着的人。

实际他不太有机会看得见冉季睡着的模样，面前的人头微微垂下来，唇色很淡，皮肤白的接近透明，手里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明明强势到让人害怕，却总是有一副欺骗人的模样和姿态。

魏津有点累，活动了下起身走过去把书捡起来正要放在一旁，扫到了书上末尾段落的一行字。

痛苦终将消失，他消散的过程诚然是来自死亡的保护机制。

魏津把书放下，冉季刚好醒过来，看到床边的人，不知怎么的，突然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跟魏津去海边别墅呢？

当时如果去了就好了。

当天晚上魏津洗澡出来的时候，冉季坐在桌子前，面前摆着一碗面条，好像在等他。

“魏津哥，生日快乐。”

魏津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他的生日在冬至，小时候他不知道还以为家里人做了一桌子菜是给他过生日，开开心心的，可后来就发现不过是顺便给他过甚至还有几次忘记了就没那么开心了。

魏津擦着头发绷着脸走过来，除了微微睁大的双眸，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这是什么？”他问冉季。

“长寿面啊。”冉季笑嘻嘻的，“快尝尝，不然等会凉了。”

“我知道，我说这两个。”

一个牛排烤焦的，还有一盘饺子看着还行。

冉季不多解释，笑着说：“你都尝尝。”

说实话，除了那盘饺子，都挺难吃的。

冉季一只手拿着叉子说：“嘿嘿，面和牛排是我做的，饺子是送的。”本来冉季是买了蛋糕的，可他大概是病了没好全，蛋糕到了他才想起来一开始他们刚认识那事，把蛋糕又扔了出去，但是今天冬至，店里买蛋糕送饺子。

魏津最后嫌弃他做的东西，吃了饺子，冉季吃牛排。

“那没办法，我手不方便，做的很辛苦诶。”

……那就不要做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魏津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淡，但冉季大概是自己今天心情不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的大概还是讨到对方欢心了的，他含着嘴里的叉子，嘴里泛起一点牛排焦层的苦味，眸光却亮亮地看着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