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跳舞助兴。

这舞姬各个生的如花似玉,如批量生产的一窝瓷娃娃般,笑得弧度一致,连眼角上翘弧度都恰到好处,美却有些生硬。

三年前,江兴受邀入宫赴宴,亦是看了一番宫中的歌舞表演。不似她在外头喝花酒那帮姑娘轻浮,不似她在勾栏里欣赏的那帮姑娘艳俗,但也不似宫外????舞??女??那般生动。

有人曾对江兴评价这些宫中舞姬道,"金玉其外,却是呆若木鸡,败絮其中。倒是不如喝喝花酒。”那时江兴与他一拍即合,不能更赞同,散席之后还一同去京城的几大花柳巷子多喝了几轮。

只是,只是。

江兴看着舞姬怔怔出神,也不知这厮上哪里混去了,择日必要去找他出来去逛窑子喝酒。

想着江兴又自嘲地笑了笑,人白崇明堂堂浩渺君,文坛座首,怕是公务繁重,又有了一圈新的有文化有眼界的幕僚,哪里还

会有闲心记得自己,陪自己呢

江兴神情皆被老皇帝收在眼里,只不过老皇帝会错了意,以为江兴是色胆充头,对舞姬艳姿十分赞许,十分欣喜。

老皇帝捋了捋胡子,对江兴说道,“老顾爱卿,你看,顾公子真是长成,朕那三十??美??人??看来没有白赐啊。跟爱卿你年轻时多相似! 见??美??人??就挪不开眼睛!"

江兴在心里捂了捂眼,感到十分无奈,对皇帝说道,“失礼啊失礼,这混小子……"

“顾爱卿,你无需管束,爱??美??人??之心天下英雄皆有之。许老子花田月下,还不许你儿子爱恋美色?”

江兴连连称是,心急如焚:不对啊不对啊,她哪里是个真汉子了,一个小丫头,盯着人家姑娘看像什么话,这不是胡闹吗。

不过,也管不住啊.….

江兴感到头大。

而江兴此时,心已经飞到了宫外,杯酒不停,仿佛酒能浇冷

自己对再遇那人的期待似的,整个人如被放到火架上仿佛灼烧,坐立难安。

“白崇明啊白崇明,老子在这想着你,你丫会在哪里呢?"

最后一杯酒喝尽,酒盏空了给江兴放下。宫人侧目对视,这顾小将军,是、已经喝了近三十坛了……

老皇帝与江兴碰了碰杯。

"你瞧,云翎当真血性方刚,宫中好久不曾来过这样能喝的了,顾爱卿啊,你们可得多进宫里,来陪江兴冷汗直冒。

青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白崇明一身鞭伤倚靠在腌臜的牢房的石壁上,仰着头,人给清寒的月光牢牢吃住。

他口中反复念叨这句话,血液凝固在如凝脂般雪白的皮肤上,

浸透了他一身素净的交襟白衣,一头如墨黑发披散着,有几绺被冷

汗浸湿粘在一起,即使十分狼狈看着十分凄愁惨淡,也完全不能改

变这具身体的主人那清若空谷幽兰,淡若陶潜秋菊的清丽气质。

他的头靠在石壁上,后颈的伤给压迫得发痛,他也没有改变这姿势,盯着牢房唯一的窗户透过的圆月。月光洒在他绝好的侧颜上,看着如些微琢磨过的羊脂白玉,清淡幽雅。他生就一副极好的容貌,却不是那精雕般小家子气,倒是如大刀阔斧却不失仔细章法

挥毫出来的画中人。两道成鼻,鼻若悬梁,坚挺有致;三道成嘴,

两瓣薄唇紧抿,倔强不屈;九道成眼,目若朗星,繁华落进--就

算这昏黑的大牢要把所有的光都吃尽,这双炯炯有神,璀璨发亮的眼睛,也丝毫不黯淡,仅仅愈加幽深,深若瀚海,无可斗量….….这

样绝美的少年,无论是谁,哪怕是铁石心肠,看着他如此落难,都

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