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烫的掌心攥着苗霜的手腕,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过头来,俯身便吻住了对方的唇。

祁雁倏然睁大双眼,他只是想让苗霜陪他聊天,却没想到对方竟直接吻他,一时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惊讶。

口腔里的温度比手掌更烫,让苗霜有种舌尖要被灼伤的感觉,他带着点不满轻轻啃咬他的嘴唇,感觉那唇瓣因为发烧而干涩,不似平常柔软。

祁雁下意识想要回应他,可发热让他行动迟缓,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就感觉对方舌尖一卷,原本抵在舌根下的药丸强行顶进他口中,紧接着喉结被轻轻按了按,微滞的感觉让他本能想要吞咽,那颗药丸立刻便滚入了喉管,被他吞进胃里。

祁雁:“……”

这时候他是真的有点清醒了,眉心微蹙,和他拉开距离:“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乖乖睡觉的药。”苗霜伸手覆上他的双眼,强行合上他的眼皮。

药力汹涌而至,祁雁迅速失去了意识。

感觉到这具身体重新放松下来,苗霜收回手,笑眯眯道:“真乖。”

*

祁雁被一颗药丸直接药晕了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来。

烧已经退了,他挣扎着想要坐起,不料这一动立刻牵连到腿上的伤,剧痛顺着腿筋直冲脑海,疼得他腰眼一松,直接跌了回去,险些叫出声。

躺在原地又休息了三分钟,他才有力气尝试第二次,咬着牙撑起身体,把双腿搬到床边垂下,终于勉强坐了起来。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撑着床沿大口喘气,几乎有种想把这双腿砍掉的冲动。

“醒了?”苗霜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面色惨白满头冷汗,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都说了让你别动,怎样,疼得爽吗?”

祁雁视线有些模糊,闭上眼定了定神,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气喘吁吁道:“我也不能……一直不动。”

“的确,动了就会疼,但想恢复就不能一直躺着将军,给你把筋接好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你还有的受。”

祁雁渐渐平复了呼吸,尝试着动了动腿,仅仅是勾勾脚趾这样的动作,就让他从上到下疼成一线,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好在,至少不是以前那样动都动不了的状态了。

苗霜的确把他的腿筋接好了。

能够重新控制双腿的感觉十分奇妙,虽然疼,但还是让他忍不住一次次尝试。

苗霜看着他,提醒道:“你别太用力了,现在还是要多休息,让它自己长好,揠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祁雁缓了口气,抬起头来,黑眸中难掩激动,嗓音也微微发抖:“多谢。”

“昨天你已经谢过了。”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祁雁指了指旁边的轮椅,“能拉我一把吗?”

苗霜难得好心地把他扶上轮椅,更大的动作带来更大的疼痛,祁雁咬紧牙关,好半天才缓过来。

苗霜很想挖苦他,又有些一言难尽:“将军也真是会自讨苦吃,要是当初你知道季渊要杀你时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反了他,又何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祁雁慢慢抬起头来,声音十分疲倦和虚弱:“不是每个人都能问心无愧地当个反贼。”

“……”苗霜眯了眯眼,感觉他这话实在很不中听,“意思是我问心无愧喽?所以你继续守着你那愚蠢的忠诚,换来了什么?还不是换来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皇帝要给你扣谋逆的帽子,你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能逃过一死?”

“或许你说得对,”祁雁垂下眼帘,“是我不够果决,是我咎由自取。”

他将轮椅转向另一侧,不去看他的脸:“但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做这种事,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