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朝建立之初十分有效,因那时战乱初歇,地多人少,只有耕不完的地,没有分不到地的人。”

“但随着盛世到来,天下太平,人们安居乐业,人口也开始暴涨,官员数量更是翻了几十番,官员贵族们占据着大量不需纳税的田地,朝廷手中的公田一减再减,早在数年之前,便已无田可分了。”

“地少人多,手里有田的官僚贵族们享受着免税特权,分不到田地的平民百姓却要缴纳赋税,钱究竟从何而来?即便是家里有地的百姓,一遇天灾、战乱,粮食减产,甚至颗粒无收,交不上官府指定的税额,就只能将土地低价卖给权贵,换取钱粮纳税,可度过了今年,明年又该如何?再从权贵手中租地来种,沦为佃农,还是就此流亡,落草为寇?”

“不论哪一种都是食不果腹,百姓生活艰苦,国家也无钱可赚,从普通民众手里收税容易,从权贵手里收税却难,大量的土地落在权贵手中,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如何会管他人死活?哪怕就将多余的田地放在那里荒废着,也不会救济劳苦百姓一银半铜。”

祁雁:“那该如何解决?”

“而今唯有一法,”范青书看着他道,“彻底改了这税制,取消人丁税,改用土地税,不论官员、贵族还是平民、流民一视同仁,以个人占有的土地面积、土地价值和收成为依据收税,拥有的土地越多,需要缴纳的赋税就越多,若无土地便按各户财产,富者多纳税,穷者少纳税乃至不纳税,如此一来,危机可解。”

祁雁思忖片刻,点点头道:“确实可行。”

“不过,”范青书话锋一转,“若真如此改税法,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一定会遭到层层阻挠,只看陛下手腕够不够强硬,若税制推行不下去,说什么都是无用。”

祁雁微微眯起眼睛:“这一点探花郎不必担心,朕自有办法。”

于是从这天开始,祁雁治病之余便叫来臣子商议税法,从制定到完善花了快一个月时间,在这期间内,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场大病害他缠绵病榻近两个月,年关到来之前,总算是差不多痊愈了。

苗霜给他号完脉,收回手道:“勉勉强强,就算你好了吧。”

祁雁:“……”

什么叫“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