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含蓄一笑:“草民给不了。”
“陛下,”祝公公轻轻给皇帝捏起了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又没那么小声地说,“依老奴看,这位大巫怕不是在诓骗陛下,那日老奴一直在将军府上,见他对祁将军照料有加,却是从未听他向祁将军询问圣蛊之事啊。”
季渊一挑眉:“哦?”
苗霜十分不解:“公公何出此言?”
不等他作答,又看向季渊:“陛下,那祁雁将军被严刑逼供三月都没交代,明显是个硬骨头,寻常法子已然行不通了,草民是想先与他拉近关系,让他放下戒心,这两日没提及圣蛊之事,也是不想让他生疑。”
“那日在将军府上与祝公公起了争执,草民还以为是陛下的旨意,让祝公公帮我打配合,我维护将军,将军自会以为我同他站在一边。”
“怎么今日祝公公却指责起我的不是来,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这话一出口,祝公公登时面色一变:“陛下,老奴”
季渊一摆手制止了他,目光沉沉,语气却温和似水:“可大巫又怎么能确定祁雁吃软不吃硬?若你这般维护他依然不能将他打动,你又当如何?”
“不知陛下可曾听说过一种蛊,名为‘情蛊’?新婚夜我已为他种下,受此蛊者,会不受控制地爱上施蛊的人,我越是与他欢好,情蛊的效果就越深,直至他为我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别说是区区圣蛊的下落,就算我让他去死,他也会心甘情愿,毫不迟疑。”
季渊眼中笑意加深:“大巫果然没让朕失望。”
剧痛让苗霜的唇色有些泛白,但语调依旧平稳:“我不光要维护他,还要为他治伤”
“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祝公公大惊,还想再劝,“陛下您好不容易才废了祁雁的武功,让他变成一个废人,怎可再让他恢复?若他真的伤愈,后患无穷!陛下三思啊!”
“公公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苗霜不紧不慢道,“虽为他治伤,用的却非寻常医术,而是毒蛊,我用蛊虫为他续接经脉,而蛊虫由我控制,他虽然伤愈,身体却已不属于他,再配合情蛊……”
他说着上前一步,直直迎上季渊的视线,露出个残忍又疯狂的笑:“到那时,陛下甚至还可再派他上阵杀敌,只不过他早已不再是什么祁雁将军,而是从身到心都只属于您一个人的,提线木偶。”
第8章 第 8 章 将军,要节制啊
寝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交汇,犹如一场无声的厮杀。
突然,季渊抚掌大笑:“好,好!不愧是苗疆大巫,这般手段,甚合朕意!”
苗霜谦虚一笑:“陛下过誉了。”
季渊十分高兴地站了起来,搭住他的肩膀,俨然一副君民相和的模样:“你为朕排忧解难,朕要好好赏你,上次的贺礼朕觉得有些少了,便再赐将军府白银万两,锦缎百匹,你看如何?”
“这些是草民应该做的,不奢求陛下赏赐,只是要为祁将军‘治伤’,需要许多药材来辅助,其中几味我寻遍京中药铺也没找到,不知可否请陛下帮忙?”
“好说,好说,大巫还需要什么,尽管说就是。”季渊的手指从他颈侧移开,招了招手,示意伺候笔墨的小太监过来记录。
说完自己需要的东西,苗霜就离开了,季渊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阴森。
这苗人气息稳定,脉搏如常,不像是命蛊反噬的表现,应该没在说谎。
毕竟命蛊反噬是什么样子,他亲眼见过。
季渊摸了摸腕上的红痣,回过身,冷冷地看了祝公公一眼。
祝公公倏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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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顺着额角细细密密地冒了出来,沾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