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後莫文也曾问起过,洪章便调侃他说有人天性身上带股能吸引动物的味儿,特让动物喜欢。
莫文不信,洪章捏著他的脸嘻嘻一笑,道连他这头猛兽都给勾走了,一大狗算啥。
莫文嘀咕一句不像,让耳朵尖的洪章逮著问那像什麽。
莫文给他逼得支支吾吾梗红了脖子,出来句。
像禽、禽兽。
洪章咋呼一声将他塞被窝里折腾了一晚上不消停。
麻花在屋里呆到莫文吃完晚饭,十分安静,一见莫文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打算出去,忙跟在身後,一块出门。
余晖未散,将影子拖得老长,麻花一出门就撒了欢的闹腾,蹦这跳那的,影子跟著起起落落,不时同莫文的交叠。
莫文扭头瞥它一眼,麻花也正转头看著他,腿脚还迈得挺欢。
莫文张嘴想喊。
麻花一张大脸直直撞墙上找不著东南西北。
打这天起麻花晚上就不回狗窝里睡了,一个劲往洪章屋里钻,任洪章怎麽轰都不出去。
莫文见它给洪章逼得满屋打转的样,心一软,道,就让它在屋里睡吧,反正也不碍著谁。
得,要它半夜起来想撒尿,你给它开门?这不没事找事呢麽。
话音刚落,麻花立马往门的方向一扑,靠俩後腿站立,扒拉著凑到门闩一端,拿鼻尖一拱,径直就把那根闩门的木板拱下地,两扇门微微一敞,露出条缝隙,麻花从上边下来,前足轻轻一扒,门就开了。
这就屁颠屁颠倒回来,跟洪章表示它能自己开门。
洪章就笑了,蠢蛋,你能开门,那关门呢?
麻花一听,还立著的耳朵顿时就耷拉了。
洪章接著轰它出屋。
麻花给轰得急了,低头衔著刚拱掉地上的木板,张牙舞爪将门板按回去,迫不及待将嘴里的木板对著门闩的洞口胡乱一插。
还真给插上了。
床上莫文给逗得哈哈直乐。
洪章见它执著,倒也不再为难,唤它在桌底下睡。
麻花挨著床边躺下。
洪章炸了,嘿你就去老二那玩了一阵就不听话了,改天还把你送那去!
麻花回头冲洪章嗷呜两声,那可怜劲使的,直把洪章一身鸡皮都激了出来。
行行行,你爱在哪儿睡在哪儿睡吧,没出息的东西。
麻花就算是安了新窝了。
如此过了俩月,莫文让怀木带著已能独自打理寨里大大小小的账目,再不用像之前那样没日没夜地学,摸通了门道之後管起帐来那叫一个有条有序轻松无比。怀木乐得自在,渐渐也就少再过问这方面的事,一心跟寨里弟兄天天往山下跑,打家劫舍去了。
时常莫文也亲自出来清点外出弟兄敛回来的财物,点得多了就发现寨里似乎不曾抢过贫苦人家,里边尽是些富人之家才能有的贵重东西,心里头不知为何莫名就松了口气。
对於洪章让莫文管账的茬,起初寨里还有弟兄心存疑义,在当时莫文可谓是入寨时间最短的,只不过碍於是洪章发的令倒也不好说些什麽,毕竟洪章看人的眼光自以往那次之後就没再出过差错,遂也就留了观望的心。
等日子过得久了些,那点疑虑也就淡了。
莫文比起想象里的好些,算账的时候特精明,算盘一扔本性毕露,老实得有些笨,唯一有长进的就是平日里凑一块扯淡的时候知道哪些话是开玩笑,哪些不是了。
真乃可喜可贺。
挺好。
寨里弟兄都发现莫文有变化了,洪章能不知道麽?
这天莫文不知怎的心血来潮,晚饭後没多久突然奔夥房里蒸了盘豆腐,端著回屋,一个人坐那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