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章牵著他上了石子路,答道,咱们是去玩,又不是办正事,管他几天。
那除了分寨,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洪章算是听出苗头了,回头瞥他,咋,你不想去麽?
...就是觉得,我也不认识那些人。
这有什麽,去了不就认识了。
话是这麽说,但是.....
但是什麽?
老觉得不踏实。
哈哈,洪章乐了,那是因为你少出门罢了,以後多跟著我四处走走,熟络了就没事了,再说了,有我在呢,你还怕啥?
莫文盯著洪章的手,上边缠满细的粗的茧子,拿刀多年的手劲依旧大得吓人,将自个儿的手掌捏抓得生疼。
莫文低头嘀咕了句,说的也是。
洪章仍是那副笑脸,突然将他打横抱抱上了黑毛的背。
这让莫文始料未及,抓著缰绳就怕摔下去。
洪章随即也上了马,大手一揽,打莫文胸前过,接过缰绳轻轻一夹马肚子,马蹄子开始往前迈,你要实在张不开腿坐,那就这麽著吧,真要用走的,估计还没到你就得趴下。
莫文有些恼,女、女人才这麽坐。
嘿,你要不想这麽坐也行,腿张得开不?
莫文真就没了话。
洪章心情极佳,一个人在那说著话,说这遭去顺便把之前给老四牵走的麻花一块带回来,有断时间没见它了,怪想念的。
莫文想起麻花是条狗,德叔养的,但打入寨来还真没见过,原来是落分寨去了。
麻花是哪儿来的?
嘿,捡来的,就像你一样。
二爷盯著面前这坐洪章身旁束手束脚的主儿,打喉咙里呛出声不信,这个,就是那天救了德叔的?
莫文端碗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二爷有著副相当温润的面相,还有著把凌厉的声嗓。
他一说话,没由来让莫文觉著压抑,不敢出声。
洪章喝干了碗里的水,笑道,这还有假。
二爷砸吧两声,啧道,看起来不像。
做起来像那麽回事就行了。
多大了这是?
十九。
噢──看起来没长开呢麽?
你没事看人家长没长开干啥,十九了还长不开你当他是你呢?
二爷眉头一皱,瞪他,胡说八道,老子早都长开了。说完又问,叫什麽名字呢这?
洪章哈哈一笑,扭头冲边上莫文看了眼,叫莫莫。
莫莫?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你起的。
咋?
恁没点墨水。
莫文听著两人干嘴皮子架,先前那股子深深的局外感多多少少得到些缓解。
这还是挺热闹的,可比刚才好多了,二爷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主儿,但听他和洪章说得多了才发现话语里还是有些人情味的,这就有点和他的面相相符了。
其他人都哪儿去了?
俩去打猎一个跟著弟兄们下山了。
洪章往椅背一靠,笑得高深莫测,哪个去的?
二爷替他再满了碗水解渴,道,还能是哪个,整个寨里就老三最不安分。
哟,这麽寂寞?
那是,哪能像您啊,说讨媳妇就讨媳妇。
得,别贫,他要真中意谁家姑娘,自个儿去讨就是。
二爷啜了口清凉的井水,说,他?他没那福气,太霸道,人又不通理儿,哪次抓姑娘回来不是整得人哭哭啼啼的,不得安生,又都放回去了。
能放回去他就不算霸道,老三还是有点长处的。
哈,有长处顶什麽用,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