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对方眼睑下的温热肌肤,立刻被未干水痕湿糯指腹。
氤氲水汽没有立刻消散,凌奕摸过道侣脸部的每寸皮骨,指腹贴合颊上软肉,在对方原本酒窝处停顿,戳出小巧可爱的凹陷。
即使在幻境自戕,现实未使用过的契印还是开始运转,离得越近,俗念越杂。
平日江旻像溪中欢游的鱼,一日从水面破空而起,跳进愿者上钩的篓框。他想把鱼放回水中,看它在微漾涟漪下游动,又被鱼轻啄着没入水中的手指。
水中游弋的鱼,从鱼嘴吐出串串气泡,细小气泡还未升高,便在不远处颗颗炸裂。它们甩尾拨动身畔的水,融为一体的清澈水液,带走鱼眼流出的澄澈的泪。
他非鱼,焉知鱼之乐;他非鱼,不知鱼之悲。
凌奕等待道侣平复情绪,拭去江旻脸上残留的泪,他直视对方那双通红的眼,“出关无需庆祝,江旻,你不必为我做这些,同我一起回缥缈峰罢。”
若是尝试哄慰,理应把腔调放柔些,而非面无表情吐露话语,音调没有丝毫起伏,似无法消融的万年积雪。
积攒已久的怨,纠缠不清的结,横亘二人之间,凌奕无法消除这份怨,也解不开这份结,只能让结怨被时间掩埋至深处。
桃花糕送上布满齿痕的唇,饱满唇瓣被方正边角抵出印痕,糕点还是温热的,如刚从笼中蒸出般喧软。
吃或不吃,回或不回,皆由江旻自己抉择。
凌奕从不命令他的妻,他对江旻保持应有尊重。他已做出让步,可若对方坚持,他便也不再强求。
...
又过数年,飘渺宗预测蛮荒凶兽即将发生暴乱,情况不容乐观,凌奕领命前往蛮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