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往后仰了仰,努力隔开一道冰冷界限。

这太怪了,毕竟除了拔剑缠斗,我和沉瑟之间从未有过如此近的距离。他和我待在一处时,就跟待在一片满是病毒细菌的肮脏空间似的,从怀里掏出帕子这擦那擦。

而且争斗久了,连身体都有了肌肉记忆。如果现在手中有剑,我可能下意识就伸手在他肩膀上戳出几个带血窟窿。

“你这臭蛇,找你凤爷爷何事?”我换了好几种姿势,还是没能挣脱沉瑟的手,只好不悦磨了磨牙,“还不赶快松手!”

后半段语调愈发上扬,从我口中说出时都快要破了音。

更让我气恼的是,这蛇明明都往下看了一眼,却还要装作没看见,面不改色继续握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离开。

“叫我名字。”沉瑟今日果真古怪极了,分明被我气到额角青筋直跳,却还是强压怒火,努力好声好气同我说着话,“凤九,我有事要同你说。”

“你是不是”

“你叫你的,你凤爷爷忙,没空听你狗叫。”我气恼狠了,瞪了他一眼,又抬脚在他鞋面上踩了一脚。

要不是他鞋子黑的,我这下定然能踩出一个完整的鞋底印来。

也不知沉瑟从哪沾来的臭毛病,分明是条从阴暗地里爬出来的蛇,却比任何人都爱干净。

凳子要用帕子沾水擦个三遍才肯坐下,和我打之前,也要检查自己衣冠是否端正,剑都铮地劈到他头顶,他先是抬手持剑一挡,再忧心忡忡转动袖口,观察上面有无粘到掉落的灰。

“凤、九。”湿冷的气拂到我领口,沉瑟说话猛然一顿,这才继续道,“听我说完,我就放你走。”

“为何我们相处时总是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