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用,竹君将削铁如泥的匕首扎的更深,嘴里不停重复着与我相办婚礼的婚礼细节,询问我的各种意见,让我在浑噩和清醒中来回挣扎。

“阿九不疼我们成亲时,你想邀请谁?”

“阿九别睡你再忍一会儿,别睡过去你还没说想要什么样的新郎服要不要绣吉祥花?还是绣点其他的……”

即使竹君是第一次做如此血腥的事,也比做了数十遍的我要好,他尽可能地避开要害,割破心脏的伤口都没结痂,刀尖碰到伤口,立刻飙射而出一股鲜血。

“流血了马上就好阿九凤九”

其实只有我的手在颤抖,竹君的手很稳,稳到马上就要取出我的心。

“就绣一根竹子,在竹子枝头站着一只鸟。有你有我,旁人一看就知是我们的婚礼。”

我想要沉沦幻梦,微笑着永远闭上双眼;我又想要自虐清醒,看竹君剖开我的胸取心的每一个过程。

他所给我的痛,让我欢喜到上瘾。

只是可还有什么婚礼呢?

届时喜堂上只有一对貌合神离的新人,不拜天地,不拜高堂,还有一堆同竹君牵扯不清的外人。他不爱我,又怎么称得上是一对恩爱夫妻?

我一直挣扎着撑开眼皮,主动从虚假诱人的梦境中醒来,一遍遍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睡过去,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

嘴里满是浓厚的铁锈味,开口就能喷出一大滩的血,我面不改色,一口口将漫上喉咙的血吞了回去,才回复竹君时刻不停的提问。

喉管里也充斥着粘腻血腥的液体,我被自己的血呛到,后面干脆就只是微笑点头。

在竹君剖出心的刹那,在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开口前,我握住他的手,将这颗跳动的凤凰心捏成一摊金色流浆。

一只凤凰想要从心脏中逃出,在心脏铸就的金色牢笼中横冲乱撞。

我摸了摸竹君的头,下巴往龙凌方向隔空一抬,示意竹君可以把我的凤凰心喂给他。

快点。

我说不出话,只能用口型催促。

我忘了自己手上都是血,竹君的头发被我揉成散乱一堆。

砰砰砰砰、扑通扑通,时刻不歇吵闹声终于停了下来,身体空寂到惹人发慌。

我僵硬抬腿离开,只觉一直压抑的深层疲惫轰然爆发。没有心脏,周身血液也都僵了下来,我是如此清晰感知到体内生机在一点点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