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于是再没了得而复失的勇气。
本以为这般掩耳盗铃的美梦可以再长一些,而陷入幻境中的人却于某日忽然清醒。
她一把火烧了赠她的那把青伞,独自搬出正房,逼她立誓余生绝不踏入西院半步。如此决绝的割裂便如伞上升腾的炽盛火焰,令她被灼烧得疼痛不已,却颤抖着丝毫未敢拒绝。
就在她已决定试着慢慢放手时,本该与她一同沉溺于幻梦中的人却彻底离开了。
“嗒”
一滴殷红的泪闷声落于晦暗不明的地面。
坐于四轮椅上的人缓慢抬起了头,不属于她的那只眼中流下了刺目的血色,宛如困于永夜中哀哀欲绝的子规。
“……为何要走?我已答应了不再强逼于她,为何却连半分希望都不愿给我留……”
秦知白神色冷冽,眉目淡薄如霜。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当年我与母亲离开兰留不久便遭到了六欲门追杀,柳鸣岐本不该知晓十洲记图眼在母亲身上,泄露我们行踪的除你之外又有何人?”
秦溯看着那张与心上人极为相似的面容,许久,垂着眸慢慢笑了起来。
“不错,消息是我给柳鸣岐的。”
她眼中还残留着血泪,勾起的唇上沾了半抹殷红,便将那张少见天日的脸衬出了一分病态的苍白。
“我从未想过伤她分毫,只不过想让她回到我身旁而已……”
家主夫人无故离开到底容易惹人生疑,她无法轻易动用秦家势力,因此只能以十洲记图眼来换六欲门出手,谁知却出了差错。
“柳鸣岐伤了容与自是死有余辜,我已借子夜楼之手杀了他为容与报仇,我知晓这一切不足以弥补我的那些过错,只要等容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