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交予我。”
秦溯捏紧了手中的芦苇,看着柔嫩的根茎在掌中折断衰萎。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将我想要的抢来。”
她亲手杀了疼她爱她的哥哥,砸断了双腿,把那只异于常人的眼睛丢入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本以为如此彻底的伪装便能成全她想要的幻梦,可望向她的目光还是流露出了陌生的警惕。
“你这般聪慧,为何却一定要揭穿我的面目?我本不想伤你的……”
悲惘的话音流落在明暗灯火中。
她从西域寻来了传闻中的梦蝶花,将花叶磨成粉末,下入了心上人食水。
便如同庄周梦蝶,虚虚实实的画面终究让困于幻境中的人再分不清真假,心甘情愿地走入她编织的幻梦,与她做了一场假夫妻。
可好梦总是不长,被她强留在笼中的鹤终究飞离了她掌中。
秦溯扔下了手中的芦苇,抬手抚上眼前,指尖仍旧残留着身前人肌肤上沾染的异香,却令她焦躁的心绪重又回归平静。
“没关系,容与……待你醒过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改变以往的错误,我会让卿儿一同陪着你的,你等着我。”
她放下手,转身便要离开暗室,而低垂的目光扫过地面,却忽然凝在了一处。
脚下不远处,一支芦苇遗落在了幽暗的角落中,芦苇的枝叶仍旧完好无损,俨然应当是摆于榻上的祭奠之物。
秦溯微敛了眸,弯下身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芦花,指腹慢慢捻过根茎,随即一言不发地离开暗室,回到了书房中。
书房内点了烛火,寂然的火光落在墙上悬挂的仕女图上,为画上身影染上了朦胧光晕。
她关上了暗室的门,将守在外的鸩卫唤至身前,淡声问:“除却须弥僧外,先前可还有他人进过密室?”
“不曾。”鸩卫答后,又道,“不过在您离开后不久,曾有刺客想要踏入书房,被属下几人驱了走。只是此人轻功了得,属下等未能追上,未防府中生变,便不曾深入追赶退了回来。”
“刺客?”秦溯眸光深邃几分,侧首看向身旁人,“姜士道诊断如何?”
鸩卫愣了一瞬,如实道:“姜大夫说小姐脉象急促,忽然晕倒当是怒急攻心所致,休养几日便好。”
秦溯未置可否,只道:“去把和殊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