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慢条斯理道:“阻碍办差,未将他抓去监察司已是网开一面,你们这些村夫俗子莫要不知好歹。”
头簪花圈的少女冲进众人间,一面同女子一道扶起老者,一面毫不畏惧地瞪着面前一众官差。
“张伯已说得明明白白,今岁的夏税早已往户税监纳过,税帖也给你们看过,你们为何还这般咄咄逼人,甚至强抢佃契?”
税吏手握契纸,冷哼一声:“本官说过了,此人所交田税远远不足,如今又不愿补足余税,自该收回他的佃契。”
张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按着胸口喘了一会儿,缓缓道:“以往夏税从来都是每亩年纳一斗,家中若无男丁便可减免半分,如何今岁便要年纳三斗?”
税吏不耐烦道:“你说的那是褚家税赋,可如今长荡村以南已归于沈家管辖,自然也该按沈家税赋来算。何况此处田地均为最为肥沃的天字地,收你每亩三斗已算仁慈,竟还这般得寸进尺。”
“可……”老者面露难色,“我前些日子生了场病,余粮早被拿去换药了,如今一时间实在凑不齐如此多田税,还请官爷再宽限几日吧,待凑够粮了我定然前去将余税补上。”
税吏看他一眼,视线落到一旁女子身上,皮笑肉不笑道:“要宽限也可以,只是有旁的条件。”
老者当即心生希冀:“官爷请讲。”
身穿官服的男子慢悠悠道:“听闻你孙女歌喉了得,唱起曲来很是动听,前些日子白越郡的郑公子途经此处,无意间听得她的歌声,一时惊为天籁,因此一直想让你孙女过郑府再唱一曲。倘若她愿随我去郑府,专为郑公子献上几曲,只要郑公子满意了,这余税便允你迟个两月再补。”
听完他所言,老者面色一变,顿时抓紧了孙女的手,一言不发地把她护在身后。
瞥见他如此动作,税吏阴下了目光,“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收好契纸,似无意再与眼前人纠缠,抬手一挥,“我们走。”
眼看几人转身便要离去,乔采薇一咬牙,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衣袖。
“你们不能走!将张伯的佃契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