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人敢对他”
“主任不明白你还不知道吗!”季杭的怒火一下就被几个敏感词点燃,方才面容中的冷静淡然荡然无存,眼神肃冷直勾勾盯着乔硕,“让安寄远出面道歉必定会牵扯进父亲来,到时候借着安家的效应吹口气便能息事宁人天下太平。明明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偷鸡摸狗,为了消减影响力,而纵容这种风气?”
乔硕是打心底里欣赏季杭的硬气,但是他也知道这种硬气里带着些作为一个不被重视的长子的无奈坚持,和那么多年以来茕茕孑立的心酸。
“老师,”乔硕斟酌着,“这种时候,就不要”
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一个合适表达方式,“不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了……”
季杭都快被他气笑了,“这是跟自己过不去的问题吗?你是不是忘了我在这间办公室第一次打他是为了什么了。他是安家二少爷就可以滥用资源了吗?”
乔硕心里念叨,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开口却不敢这么怼人,“小远肯定没那个意思。”
季杭看了他一会,终于下了判决书,“这件事我跟他说过了,不许插手不许管。你,我限制不了,但我觉得你应该有分寸。”
“老师……”乔硕很为难,“我没有要来当说客的意思,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季杭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还没说完,“你支不支持我都不会逼你,你有自己的想法,这种事情如果将来你自己遇到,我也不会将我的想法强将于你身上。但是,小硕子”
季杭顿了声,手上的笔杆一下一下敲在手里的资料上,“我看你最近好像挺闲,你最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做了自己过来坦白,领了罚你若是还有那个勇气就继续作。该做的没做”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把人生生看得在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等要我来找到你盯着你做,你该知道代价是什么。”
第八章(7)
“诶!你看,这就是季杭。”
“季杭呀?”夸张的女声细压着猎奇的八卦口吻,“就是网上说把人害得脑膜炎还死不承认的那个!?”
“哎呀,你们小声点。”病友怪嗔着,“人家就在那儿呢,万一看我们不顺眼背地里让我们吃药怎么办。”
神外作为附属医院的重点科室,无论是手术量还是接诊量都连着好多年占据全国第一的位置,并且甩出第二好几条街。这样的高强度工作量,使得每天的查房时间格外宝贵。
季杭不是听不见这些非议,也不是没看见床旁的家属拿着手机上的照片抬头低头得冲着他比对,一向对周遭环境观察细致入微的他,更不是不知道那几个开启了录影或者拍照功能的摄像头对着他的目的。
只是,查房本就是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要在短短几分钟内熟记下每一个患者的临床体征并构画初步诊疗方案,又得结合辅助检查综合考量所有可能性而取其精华。
他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在意那无关紧要又不受自己控制的蜚语。面对患者及家属反常的举动,除了因为安寄远的不时分心狠狠瞪了人几眼外,另外时间里都是充耳不闻般的无动于衷。
事态,正向着越来愈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这一点,当安寄远看到扩散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对季杭指名道姓的“控诉”时,那隐隐而生的不祥预感,当真是被实锤了。
安寄远平时是不常用这一类社交平台的,曾经为了苏蕴注册过一个账号,为讨好女朋友替人小姑娘投个票转发中奖之类,这个应用就此沉睡在手机里,直到再次打开自然不记得用户名密码了。
早上改完医嘱换完药,该做的事都干得差不多了,安寄远才凑到乔硕身边,“师兄,你有微博不?”
乔硕正忙着赶今天要出院的病人的住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