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最好状态下平板支撑的记录是34分钟,但是之前那么大的体力消耗,如今又要抗揍,安寄远对自己的保守预估,在四分钟左右。
季杭忽得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安寄远面前的光,让他本就不太清醒的头脑又有一瞬间的恍惚。
啪!
钢板与tun肉接触是瞬间的冰凉,然后在板子离开的瞬间,便是从皮肉表层炸开的火辣辣的痛,再一直深入到皮下三公分,一道两指宽的红痕突显在tun峰。
安寄远的核心肌群一紧,没动。
“为什么第一次会失误?”
少年的声音压在胸口,没了往日的明快轩昂,“位置…额,没有找准。”
啪!啪!
板子兜着风惯着严厉,刻板到一分一厘不差,叠加在刚才那道伤痕上,钢板一离开tun面,瞬间充血的肿痕就像横在停车场入口处的那条减速带似得高肿起来。
“为什么会没找准?”季杭的声音和手中握着的金属材质一个温度,冰冷不带感情。
安寄远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横膈膜的颤抖努力稳住声音,“患者BMI36属于重度肥胖,进针深度不好预估,第二次用了超声,还方便了找最大棘突间隙,我知道错额啊!”
啪啪啪!
一连三下,却仍旧是在同一处,那条高肿的檩子被打得趋于深红,皮下淤血争先恐后地挤压着透亮的表皮,吹弹可破。
“临床上的失误不可避免,学会总结了还要挨打,委屈吗?”季杭的声音带着些蛊惑人心的慵懒,又隐隐藏着逼近冰点的危险气息。
耳根都是牙齿摩擦的声音,安寄远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晃了晃,却又马上挺直了后背。
狠狠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声音虚弱但是却透着坚定,“不委屈。”
如果说刚开始还有些委屈,那么这一个月下来早就习惯了。别人犯错只要没直接影响到患者的,口头提醒学会总结下次注意便好。到了安寄远这里,病历没背全要罚,医嘱不够准确要打,缝合没达到季杭的要求要加练,下次还做不到,只会罚得更重。
但是安寄远不会抱怨,他在这样的日子中再没了原先的混沌不清和彷徨不安,他的信仰不再遥远虚渺,他前进的方向不再动荡飘摇。
季杭不再是那看不太清又摸不着的指向灯塔,而是给他生活带来热枕的真正动力,并且触手可及,为此,他不惜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也从未怨怼过那些捱下的藤条和戒尺。
“十下。”季杭的判决书让本就撑得艰难的躯体狠狠一抖。
钢板毕竟不比藤条戒尺,季杭的手劲更加不是摆设,饶是做好了迎接板子的准备,难捱的骤痛还是抽得人拧着眉头压抑痛苦,脖子向上扬起,侧面的颈外静脉充盈尽显。
透亮的日光反射在银色的板子上,映照出独属外科医生的冷峻严肃的气质,就连责罚,都带着几分不可侵犯的肃穆。
身体随着每一下责打而下沉几公分,又趁着间隙再摆回原位,齿缝里吸入体内的明明是窗外透进的凉风,但是一到体内就好像是着了火似得往外窜。每秒钟都像是在飓风骇浪中孤立无援地挣扎着,随时都有可能被不知哪里来的浪头拍晕过去。
十下,刚好照顾遍了腰际到tun腿的整个tun面,钢板堪堪由上至下游走了两遍,pg上已然是绯红一片,只有tun峰横担着的那一道肿棱略显可怖,颜色直逼猩红。
疼痛就像是沿着肿痕燃着了起来,焚烧着他愈发脆弱的躯体。
季杭用钢板的一端替他调整着肩膀的位置,“继续。”
订了数目,罚完就算过了。但是季杭今天这么大的火气,绝不是因为他腰穿做了两次。
安寄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