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稍作停留又流畅的划过观众席，“在B大读医学院的时光，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我很庆幸能成为B大的毕业生。”

是吗？

我怎么不知道。

季杭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夏冬对他最不耐烦的几年，“你烦不烦啊季杭，你要管你弟弟你自己去啊，关我什么事啊，人家已经年级第一了你还要挑什么挑，我是你弟弟我他妈压根不想理你！”

季杭揉了揉耳朵，“让你拍的操作视频呢？”

“没拍！烦死了！走走走！”

季杭面无表情，“那你的论文数据”

夏冬暴躁得要打人，“我靠季杭你要不要脸！”

秋招季节，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外季杭，亲自跑来医务处上交病历整改。

季杭久久没离开，木头似的杵着，“主任，我能不能看下这次秋招的名单？”

医务处主任喝了一口茶叶，张望季杭，“当然当然，你坐，我刚排完笔试操作和面试的总成绩，来，我们一起看看。”

犀利的目光直冲表格第一行的位置射去，意料之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安寄远。

季杭紧紧抿着唇，试图阻挡总想往他脸上跑的笑。

“你们神外这次不用着急抢人了。”主任想起什么似的道，“瞧，排名第一的这位，面试时放下狠话，不接受任何调剂，非神外不去。”

季杭究竟没忍住，一排整齐皓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台上的ppt又切了好几张，“我的住院医规范化培训，就是在B大神外完成的，所以，某种意义上，周以宸现在经历的事，我都曾以一种不同的形式经历过。很难，但也有很多成长。”

让安寄远在自己手下做住院医的日子，比季杭想象得要难得多。

他是个对专业能力认真到苛刻的人，虽然知道安寄远在同龄人中已经是翘楚，但在季杭眼里，还远不能达到他的要求。这方面，没有任何可供商榷的余地。季杭需要他达到120分，119分便是不够优秀。

可这样的结果并不理想。

因为季杭逐渐发现，即便没有119分，即便只有9分，甚至，眼前那个早该成熟稳重的安寄远，还会争风吃醋、会实施绑架、往人嘴里塞灯泡、会翻墙放火、会报假警、会在他眼皮底下撒酒疯扇他耳光……自己也拿他毫无办法。

季杭表面冷静自持的很，其实抓了好几个自己曾经带过的住院医过来问，“某某，我以前带你的时候，凶吗？”

某某就会面部抽搐，起立立正，“不，季主任是为我好，我明白的！”

季杭心想，连你都明白，我自家的小朋友怎么就不明白。

他也没谈过恋爱，只能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表情，强忍恶心练习发声，“你优秀不优秀，都是我季杭的弟弟。我不会抛弃你、嫌厌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