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击狠抽!

安寄远憋不住闷哼出声,“额啊!”

季杭手上根本不带停,“把我想象成患者不乐意,惹我生气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什么气人就挑什么事做,明知道我会生气,还一次比一次蹦哒得欢!安寄远,你少来这套,以为我会被你深情款款、兄弟情谊感动到,就忘了你多欠揍了吗?你想得美!!”

安寄远被骂得脑袋都清透了。

季杭这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情感牌来,而是听得太清楚,所以根本不给他一丁点虚与委蛇的机会。

还是那样言出必行,季杭说,不会容忍他任何试图钝化或缓和这次训诫的行为,一点不掺杂威胁。

季杭用藤条抵住他身后,让冰凉渗透进火辣里,“你做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你当作学生教具的患者,也是别人的至亲。”

安寄远死死埋着头,肩膀上宛如架着千金,沉得抬不起头来。

藤条依旧如利刃般横劈而下,贯穿所有斑驳,“说话!拿出你为人师表的言传身教来!”

还说不讲重话。

季杭的话已经太重了,对一个早已独当一面的副主任医生,对素来都自尊心强大的安寄远。

他不是缺失责任心的医生,更没有想过以患者当教具。只是当时情况,容不得他犹豫,他需要果断,当然也就需要为他的果断付出代价。

安寄远嗓音干涸如沙,他确实愧疚,但季杭这么教训他,他又感到心里拔凉,声音都是闷的,“要说什么?说我知道错了,你又不信。”

这还委屈了。

姿势已经扭曲的惨不忍睹,远远超过季杭可接受的范围,安寄远此刻的心理状态也不是他想要的。季杭稍停责打,命安寄远站直,出门淘了一块热毛巾,替那张表情扭曲的花脸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