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给季杭一对一辅导的小学生。

更多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寄远也宁可去讨两句骂,好像就能证实哥哥还是在乎自己的,甘之如饴。

去得太过频繁,季杭也气急训他,“安寄远你是不是闲得慌?!你觉得我很想看见你吗!”

那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突然就没了光,抿着薄唇垂下头来。

安寄远没这么想。

他就是害怕,怕时间长了,季杭会忘记,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个可爱的弟弟了。

安寄远并不闲得慌,他有挺多事情要做的。

他不想去自己学校的初中部了,要去季杭上过的学校,坐哥哥坐过的课桌椅。安笙觉得小孩心性莫名其妙,不愿帮忙安排。于是,安寄远就自己吭哧吭哧跑去学校招生办。

“同学,你户口不在我们区,离太远了,为什么就想要来我们学校呢?”

安寄远拧着小小的眉头争取,“没有其他办法吗,我成绩很好的,也获过很多奖。”

“这不是成绩的问题。”老师耐心解释,“是政策就这样规定。跨区的,我们只招管弦乐特长生。”

安寄远突然伸长脖子,“什么是管弦乐特长生?”

于是,每逢放学时间,一直到深更半夜,安家别墅都会传出一曲别具匠心的杀鸡声。

安寄远的小提琴老师是音乐学院的退休教授,老教授从来没见过这么勤奋好学,同时又如此天赋秉异的孩子。每天,指腹都能看到新的伤口,覆盖在斑驳的淤青上。有时,肩膀上还贴着厚厚的敷药,可小朋友从来没喊过一句疼,对老师的指导从诲如流,学习进程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老师简直要感动哭了。

他拍胸脯和安笙保证,安寄远日后必将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帕格尼尼。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来上课,再开开心心地回家跟音乐发烧友分享自己遇见的神童。

谁料,安寄远在以管弦乐特长生的身份被录取后的第二天,便潇洒扬手说不学了。

老师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