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着了火的皮带咬在红肿的tun上,刑具撕裂空气的声音都带着真真切切的怒意,挑拨着安寄远敏感的神经,可他却只是将头埋在了胸口,就连生理性的呻吟也被他压回到喉咙里去,不吭一声。
季杭沉了声,又是一下,“没报数的不算。不要让我像教小孩子一样一条一条讲。”
说完,手腕一转,八分力抽在了tun腿间一块青痕上,转眼间就是一道深红充血的血痕瘀起。
安寄远疼得身子像触电似的不住颤抖,胯骨在凳子边缘死磕着,发根像是被汗水淹没了的秧苗,无助得颤栗着。可是他却还是咬紧了牙齿,死死压住喉咙口的呜咽,强忍着痛楚。
“我打错你了吗!这点问题都要主任替你站出来解决,安二少就这点能耐!”
季杭作为兄长的权威受到如此赤裸裸的挑战,暗藏的愤怒全都化在手中的刑具上,落鞭的力道成正比函数往上递增。
啪啪红肿的tun肉在皮带的肆虐下颤抖膨胀,右侧的tun峰隐约可见细细密密的血点。
他有情绪,季杭不是看不出。
只是,有情绪又怎么样,来自于兄长的责罚,什么时候需要顾忌他的情绪了。
弹指间,又是一连三下带着暴戾呼啸而过,疼得安寄远两眼一黑。
“够了。”
轻轻两个字点缀在粗重的呼吸声上,安寄远的身子从椅子上滑下,跪在蹬腿边,胳膊还是疼得不住打颤,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够了。”
季杭握着皮带的手狠狠颤了一下,握紧,铜扣的金属感刺进他滚烫的手心,从上往下看着人被汗水糊在一起的睫毛,在柔和的光晕下轻微颤动。
怒不可遏的声音,“现在趴回去,翻倍,这事我当没发生过。”
心中的委屈像是发酵胀气的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着泡。
季杭讨厌过他,骂过他,指着他鼻子让他滚,这些他都可以忍下来,他的命,是他们两个人的妈妈换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他,安笙兴许会把所有精力放在治愈季杭这个独长子上,季杭的童年不至于那样惨淡,也不用在十几岁就承受起自己的生死抉择。
所以这些,安寄远一点都不委屈。
但是,季杭这么冤枉他,不信任他,曲解他,安寄远是真的难过。
排山倒海,铺天盖地,整个世界都瞬间崩塌的那种难过。
每每到这样的时候,曾经那些蜜糖似的回忆就好像是在牙根里埋下了暗疾,经年累月地蛀,一旦碰到敏感物,针刺似得一突一突顺着牙神经往脑门上疼。
他们两兄弟,也曾那般毫无保留的盛情关怀过,也曾义无反顾的互相信任过。以至于即使季杭不在身边的时候,面对炎凉世间感到寂寞时,想起那些岁月,他便会狠狠得微笑,笑到所有清晰透亮的回忆都从眼眶里溢出来,垂坠呈线,丝缕清明,顺着鬓角滴落在耳廓。
是的,他竟然笑了。
安寄远不但没有趴回去,反而忍痛将裤子拉了上来,跪好,膝盖并拢依旧端正,刚才还因为羞耻感而泛着粉红的脸颊煞白如纸,一滴豆大的汗珠砸在凳面上,汗水的张力撑起了好看的弧面,映射出空气中串流在两兄弟间,交织不清无以言说的情感。
他高昂着头,微红的眼眶里包裹住一片安谧浩渺的大海,一抹唏嘘微凉的笑容在唇边荡漾开,若隐若现的梨涡浅浅挂在两颊,“哥为什么要管我?”
不是有什么资格,而是为什么。
不是上次在书房剑拔弩张的叛逆姿态,而是冷静沉淀后,以一个稳重深沉的成年人姿态,向你提出理性的质疑。
于是,这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了的铸铁剑,又浸过了冰水,刺啦刺啦地冒着白烟,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