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我上次就警告过你,收起你这没规没距的样子。既然到现在还学不会尊重,那就只能用我的方法帮你。”
季杭用皮带敲了敲他微微颤抖的双腿,“人前你继续做你的安家二少爷,就只有你我两个人的时候,你就给我跪着,什么时候学规矩了,我们什么时候叫停。”
安寄远松垂的手掌一下就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青筋凸起,耳根这里因为咬合得太紧顺着太阳穴那条一抽一抽的。
安家家规繁琐,家教迂腐,罚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惩罚手段,安寄远在家若是惹得安笙不痛快了,跪上几个小时也不算是重罚。
但是,惩罚是一回事,面对季杭下跪,安寄远光想想就不免觉得屈辱起来。
啪!
皮带再一次破空而下,斜着贯穿了整个tun部,卷着风剐落在脆弱不堪的末梢神经上。刚刚被踹在tun腿交接处的那一下被红肿的tun肉衬托出了颜色,一瞬间,青红交接。
“嗯唔”竭力压抑的呜咽声。
“回话。”
安寄远不敢让人等,生怕身后的疼痛猝不及防就袭来,一口气还没接上,就急着开口,“是,我知道了。”
季杭波澜不惊,“让你长记性的方法有很多,我们可以一种一种试过来。”
安寄远抽了抽嘴角,感受着后背顺着脊柱而上一溜烟到头顶的瑟瑟凉意。
冰冷的皮带贴到滚烫的tun峰,“今天打你,不为别的,就为了你仗着安二少的身份,带着主任来向你的上级挑衅。”
啪
没有回转余地的一下,扬起砸落,翻转翩翩,如季杭的声音一样漠然不留余地,生生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全都打出了洞,高筑的堤坝如同爆破般轰然倾塌。
瞬间被灌注进冰水的心房心室,冻起了整颗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用一把生锈了的钝刀,一来一去地凌迟,所有苟且的尊严和残存的希望都被一寸一寸尽数剔除,无边的疼痛平静浩大地蔓延。
安寄远从小就是名正言顺的安家二少爷。在学校,犯了错总是能被无条件原谅,以至于同学们因此而疏远他,直到长大了也没有什么真心朋友,他希望能够被一视同仁,但是学校老师也都是拿薪水的工薪阶层,没有敢于对抗上层指示的。到了医院实习,从直属上级到科室主任,一直到行政主任和院长级别的领导,全都是安笙的眼线,其他实习生跑腿干活满头大汗,他却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安寄远痛恨这样的状态,厌恶所有人刻意献媚和故献殷勤的姿态。他不喜欢与任何人周旋,不喜欢说违心的话,不喜欢虚与委蛇地应付那些动机并不纯良的关照。
他以为,这些,季杭都知道。
嗯,他以为。
皮带从毫无规则轻重交替,一直到有了规律由上及下间隔均匀地挥落,霸道干脆地宣示着主权。一下如冰刀般犀利锐气,一下又如火绳般灼烫狠辣,打碎了安寄远心中残喘的念想。
他想辩解,想要大喊我没有,可身后疼得那么真切,真切到他终于醍醐灌顶训诫不代表关心,责打也不意味着教导,那些透露着兄长威严的话语,也并不等同于信任或包容。
他就这么低着头,不言语,不叫喊,仿佛没了血肉。
季杭的语气依旧很稳健,“三十。自己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