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下铺同窗季杭,更是毫不手软,“我可了解过了,季杭你今天不值班不听班科室也没有重症患者,新驾照还没批下来你也别拿开车当借口,一定要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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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看成!上次你季杭给我送来的那起自免性脑炎,可把我折腾坏了!家属还根本不理解,差点跟我闹起来!”说话的,是二院神内章方旭。
“这么算!季杭还给我塞了好那几个姑息患者呢!”
对面的骨科副主任,也抬起酒瓶磨刀霍霍,“就是啊季杭!你本就要自罚三杯,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不知道你弟也是学医的,长那么帅也不带出来见见,都是同行你准备藏到什么时候去?!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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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本就是这一桌当中年龄最小的,只不过那木头似的性格显得少年老成,处事也总带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但这并不妨碍多年交情的老同学,见着他就想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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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猪毛!”夏冬起身解围,“就你那大嘴巴,告诉你不等于全B市医生都知道了!”
那骨科副主任本名叫褚麾,是季杭他们隔壁宿舍的,因某次宿管老师点名脱口而出的一声“猪毛”而被叫了十年的外号。
“卧槽!夏冬你到底帮谁呢你!等着!我今天非喝到你叫爸爸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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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大家的热情高涨,也确实应允过几位平日里慷慨相助的同学要好生感谢,分酒器里堪堪倒了三分之一满的白酒。他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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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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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有偶尔小酌的时候,两听啤酒便足够季杭呼呼趴倒在餐桌。可今日,大抵是弟弟在场,本着自己倒下了安寄远不知要怎么被欺负的意念,生生把眼睛睁得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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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该挨的欺负,还是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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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盘狼藉、微醺半酣,褚麾眯笑眼睛感叹,“当初那个小尾巴似的追着季杭跑、挨揍还哭鼻子的小朋友都那么大了啊,还记得你被你哥罚站在宿舍走廊里不?谁给你递纸巾你就跟谁急,一点都不让安慰,那脾气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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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在外应酬时的游刃有余,安寄远的脸,比喝了酒的季杭都要红,趁对面人有机会展开前,赶紧摇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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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不记得了?是因为什么来着?”与季杭同宿舍的严未临拍着脑袋,好心提醒,“好像是因为你把一次期末考时间记错了,直接没去,拿了五个鸭蛋被老师告状到你哥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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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进行到这里,安寄远早都想直接拍pg走人,若不是身边季杭摇摇欲坠、歪歪扭扭的坐姿实在新鲜,他也不至于继续坐在这里听季杭的同学们讨论他的光辉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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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仰天大笑后,褚麾继而调侃道,“你哥就没考过年级第二,你居然能给考五个鸭蛋回来,他能不生气吗?哎,你们住院医应该刚年终考核完,怎么样,这次没让你哥抓着机会教训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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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从锁骨以上的皮肤都是红彤彤的,住院医的年终考核就是季杭晕倒的第二天,他睡着了的那场考试,医务处的人替他写完,写了个满分,还被季杭一眼识破,并叫来当面质问。
题目是不难,让他自己做,也能做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诚然如褚麾所说,时隔那么多年,还因为考试考不好被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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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尴尬得想钻地缝,期期艾艾地看向邻座的季杭,大抵是许久没听见对答,开心果剥到一半的季杭也回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那被薄薄一层酒精笼罩后的目光里,射出一如往常的凛然严肃,几乎要让安寄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