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你打就打了,还一定要骂那么凶!说我不求上进、不明事理、受不了挫折!”
季杭,“那么记仇?”
安寄远一副离大谱的模样,“这能叫记仇?那以后哥要跟我算账,我也劝您别小心眼记仇好了。”
你敢?
季杭只能将偷笑压在心里,“我以后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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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上厕所过程中“被冲水”的次数,从两位数递减至一位数,再到慢慢可以坐完全程,期间不用抬起pg缓和疼痛,安寄远终于回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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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口的春联、护士台的缤纷挂饰,和偶尔出现在走廊里的灯笼,就连食堂一天三顿供应的饺子,都为素白的医院环境平添出许多节日喜庆。
同事们并不了解安寄远这几日的经历,都以为业余生活丰富的安家小少爷真是去跑马拉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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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夫呢?你怎么查个房都虚脱了似的。跑马拉松受伤了?扭着腰还是伤着腿了?”
安寄远脸一红,皱眉,“没有。我没事。”
耐不住热情的护士拉过把陪护用的木椅,拽了安寄远的胳膊就往凳子上一摁,“赶紧坐会坐会!诶诶!你别往边上倒啊!来人啊快来人,安大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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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g被护士猝不及防的动作狠狠碾压在坚硬的椅子上,安寄远一时疼得七窍生烟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来不及说自己没事,抬头,反应力迅速的医护团队已经绕他一圈,远远,还能听见抢救车轮毂压过走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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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自然包括季大主任。
“不舒服?”
安寄远一机灵,赶紧起立,哑着嗓音回答,“没有,我没事。”
季杭皱眉,“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可你既然出现在科室,我就默认你是有足够的精力体力面对临床工作不会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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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猝然拔直脊背,目视前方,将身后传来的阵阵隐痛尽数化进鬓角的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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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白大褂后的季杭,是凛冽而不容置喙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强烈的威压。医嘱出错,仍然会被严厉的训斥;操作不当,依旧会被严谨的纠正;决策欠妥,还是要被请去办公室单独“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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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下,疼成这样?”季杭坐在办公桌后,抬头去看面前站着扒拉饭盒的安寄远,破口而出经典语录,“我都没用力。”
“之前的伤根本没好,当然疼。”安寄远咕哝嘴,脆弱的外卖饭盒歪歪扭扭托在手里,赶紧吃几口要埋头去处理堆成山的病历。
“慢点吃。干不干?”季杭弯腰从抽屉柜里拿出一盒牛奶,插好吸管推了过去。
安寄远趁咀嚼间隙嘬了一口,嫌弃着,“不是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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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遥远的,就要被遗忘的场景,穿梭时间的光影,趔趔趄趄扑腾进季杭的脑海。当时还担心会长不高的小短腿,如今都快跟他一样高了,校服底下纤瘦的身子骨也初有男人的轮廓。
只是,少年这么看他,眼里像珍宝一样夺目耀眼的光亮,闪着、沸腾着、开出花儿一样的灿烂着,仿佛,永远都停留在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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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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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科室内科室间的聚餐多了起来。
季杭不善社交,也不喜社交,两年前颜庭安还会带着他出席各类饭局,而今,似是知道师弟家有个被敲打到蔫了的小狮子要伺候,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