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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憋着气稳住手打开办公室的门,转身拽着乔硕的后领一把将人拎进房间,砰得一声将门关上。

一句话没有,径直绕过被他摔得一踉跄的乔硕,从抽屉里抽出一根尺子。

乔硕的小脸刷得白了一个色调,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老师,有话好好说啊,我下午跟着周老师出门诊要坐一下午呢!”

季杭干干脆脆地用尺子敲了敲桌面,语气坚硬而决断,没有丝毫回转余地,“那正好,过来自己趴好。”

“别,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那两下打在桌面上的一点儿都没留着力,乔硕身子跟着那沉重的两声铿铿抖了抖,抖出一声鸡皮疙瘩。

季杭冷声,“改?怎么改?明天给我做一打鸡蛋?”

“不不不,我这不开玩笑的嘛。”乔硕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后悔刚刚自己的玩笑话。

季杭根本就没准备跟他废话,这几天他忍着乔硕忍得都快把自己憋爆炸了。他也知道因为安寄远要进科室难免给乔硕带来情绪上的波动,夏冬也明着暗着提醒了他好几回要他两碗水端端平,但是就连人夏冬都知道小硕子吃不了亏反而是怕季杭太委屈了安寄远,乔硕自己这边先自乱阵脚。

忘了换药要家属催,病史病历写得乱七八糟,这些季杭都能忍。但是今天上手术还敢分心,这都不揍一顿说到如来佛那儿都说不过去。

季杭拎起戒尺指着人,划破空气发出嗡的一声,“乔硕,你这两天心不在焉作够了,我早都想抽你一顿了。”

乔硕听见亲老师指名道姓地叫他,往后退的步子都发了软,“我错了老师,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说到后边还并着四指拿在耳边做发誓状,眼睛吧嗒吧嗒一派纯良地望着人。

季杭是太习惯他临要挨打时讨巧卖乖的样子,一点都不为所动,“乔硕,你考虑清楚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趴好,要等我过去抓到你了,我把你拎去护士台打!”

乔硕一下就呆了,他虽然从下手术台那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真的把季杭惹火了,却没想到这怒气竟是如此无法抑制,一点都不愿意同他再玩老鹰捉小鸡这套,开口就是那么决绝的狠话。

吞了一大口空气给自己壮胆,调出浑身上下的演绎细胞为自己脸色抹上浓浓的委屈,上下眼脸扑腾了两下,眸子里便透出淳朴无害的光芒来。

乔硕抬起一小步子。

季杭扬声,“把门锁了。”

乔硕的心脏做了一趟过山车,斟酌了几秒,还是乖乖转身锁了门又走到季杭身边。

像是遇见了同极磁铁似得,乔硕脚不敢往后退,上半身却因为本能的畏惧往后仰着,随时有可能倒下的样子。

季杭神色一凛,尺子一闪就咬上了人的大腿一侧,“我没空跟你玩擒拿术,你今天要是敢逃,我就敢把你摁在护士台上揍,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逗你玩!趴好!”

乔硕腿软了,被那一下尺子敲得一阵麻,随后被季杭的话吓得像是没了筋骨,哆嗦着一边弯腰,一边支吾着,“老师你别吓我,您哪次打我我逃过呀,小的哪里敢”

啪~!

一团火在tun肌上燃起。

“裤子脱了。”

季杭的语气冷了,不是方才好像每个字都沾着火苗似得往外窜,而是滋滋向外冒着寒气,顺着嘴唇晕开一路白烟的那种,把乔硕那点小心思全都冻起来了。

可是,乔硕还是不敢相信,不可思议地回头盯着季杭死灰似得脸色。

“老…老师,这是在科室里啊。”

在医院挨得打不少,季杭办公室里最多,季杭不是那么有耐心的老师,有时也会在住院医师值班室里动手,有时下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