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季杭没听见,可是那语气里的埋怨和委屈,倒是一分不落掉入季杭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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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最反感他这副扭捏模样,扬手就是狠狠一记追落,沉声训斥,“会不会好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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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破风,斜跨两瓣高肿的tun肉,叠在层层累加的伤痕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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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被这一记狠打疼得脑门发胀,两眼一黑,委屈骤然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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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不顾地转身,家居服下的每寸肌肤都气得颤抖,安寄远骤然大声嚷嚷,“我说你说话不算话!明明就是你说不舒服可以说的啊,我现在站不动了!你自己多大力气不知道的吗,你看没看见都打肿了,那么疼要我怎么站稳,一会要是动了还不是要怪我?道理都是你的,我什么要求都不能提!哪有做哥哥的这么欺负弟弟的?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是霸王条款,你就没有诚意要跟我谈!我不就是想换个姿势吗,我又没说不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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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没有打断他,没有阻止他,甚至将手里的戒尺悄悄摆到身后,他只是淡淡看着安寄远,听他吼、任他骂、看他哭,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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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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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的眼神太过熟悉,因为熟悉,而变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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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嗓音戛然而止,呜咽和抽泣却一时间刹不住车,他一抽一抽地,用袖管抹了一把眼泪,眸光更清晰地瞪向季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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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抬了抬下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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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喉结滚动,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难以承受季杭沉下脸时,周身黑央央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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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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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红着pg站在屋子中央,哭得满脸是鼻涕,提溜衣服的手还不敢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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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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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狮子羞得浑身滚烫,吸着鼻子,抹了一把湿哒哒贴在脸上的狮子毛,委屈一股脑咕哝出了,“不说了。说了你又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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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眼神淡淡,一点不怒,不紧不慢地凌迟着安寄远早就不堪一击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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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里的长柄戒尺放回门口的矮柜上,又重新拿起最短、最薄的一把。将身后炸毛的小狮子晾在那儿,兀自走到床头柜边,抽出上层抽屉里,安寄远亲笔写下的八页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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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开始委屈了”季杭弹了弹清脆的纸张,笔墨的清香便散了出来,他回头看那顶着红彤彤pg的可怜孩子,即刻唬下脸来,目光凌厉,“那你写这些,是在逗我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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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安寄远的申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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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你说要平等对话!这不平等!我的要求都给你驳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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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那是因为你的要求不合理,挨罚的时候居然想要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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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我就是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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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那是你的问题。不过我可以为你提供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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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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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杭:明天开始跑步变成蛙跳,锻炼下肢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