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后,他冰山脸哥哥生动的表情变化:
像是个较真儿的孩子向外人炫耀自己所有,双唇轻抿,微扬起下巴,嘴角都忍不住向上牵动,眸光往天花板上绕了半个圈,眼神流转的弧度里,透出意气扬扬的骄傲和自豪。
颇有一副“看,就是我弟弟吧,我让他叫什么他就叫什么”的显摆姿态。
只是,唐警官并不以为然,大拇指搓了下鼻翼,表情嫌弃地道,“别狡辩了,等着吧,我们一查就知道了。”
夜阑人静,又是年关将至,作为市中心文明街道,长阳区派出所的夜晚格外冷清。于是,季杭清晰地听见了两位警官出门时,关切又八卦的语气
“他们真的一个28一个23?你没少算十年吧?”
虽然安寄远一身狼狈的模样着实让经验丰富的警官们心生怀疑,可这兄弟二人究竟是衣冠楚楚、言谈得体的世家少爷,很难让人联想到举报者所控告的“殴打、抢劫”等犯罪行为,所以,他们并没有被分开隔离到审讯室,而是被安排在调解室。
调解室的正中是一张小小的会议桌,周围放了六张椅子,新春的贴纸窗花洋溢出浓浓年味,雪白的墙壁却整齐印着“公平公正,依法调解”八个大字。
安寄远的面色仍旧铺陈着醉酒后的潮红,一双眼睛眯眯蒙蒙,像是从睡梦中被乍然唤醒,惺忪茫然。屋内没了外人,他更是完全放下防备,正用手背揉着眼睛,迷糊间就被季杭摁倒在一张椅子上。
“酒醒了?”
被安寄远那声“哥哥”哄得心窝发热的季杭,语气也不再冰冷,扒开安寄远脏兮兮的手背,却对上一双毫无焦距的迷离眼神。最近的这几周,兄弟俩相处的时光大多都剑拔弩张、硝烟弥漫,倒是很久不见安寄远这副兔子样了。
季杭沉沉叹了口气,“安寄远,我最烦你的一点,就是不长记性。”
那软萌的兔子眼霎那间就凶狠起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只要你还是安寄远,就不存在不喜欢这一说。”季杭毫不留情地戳穿,“你清楚地知道自己酒量有多少,却还要喝成这样来试探我的底线、揣摩我的心思、猜测我的反应。居然还敢问我烦不烦你?我非但不烦你,还会为你制定详细计划来加深印象,让你今后连一丁点猜疑的心思都不敢再有。现在开心了?知道欠了多少账没还吗?你是准备3D打印一个pg吗?”
安寄远气鼓鼓咬住嘴唇,瞪着眼睛向上看季杭。
他是故意在季杭面前闷头喝酒,可是,被这么赤裸裸拆穿,面子上自然挂不住,况且,他也是有原因的,安寄远接着酒气据理力争,“你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都在神内一个礼拜了,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胸腔剧烈起伏,眼眶通红湿润,说话间还不禁气得铿铿磨牙,像个叛逆期不服管教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