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我才不动他手指,我揍得他pg开花!安寄远,你给我滚过来!

安寄远:不是我告的状啊!哥,你讲不讲理!

季杭捂住被狠狠揪了一下的胳膊嘶嘶吸气,转头对安妈妈无奈道:妈,这孩子再不管就没人能管得了了,您别老护着他。

安妈妈:没人能管得了?你不是人是木头吗?你让他往东他都不敢往东南瞅一眼的,骂两句打几下也就算了,让他滚滚去哪里?给我领回来!

季杭:是他自己要走的啊

安妈妈推搡季杭:那你拦着啊!你的脑子是不转弯的吗!做哥哥的让弟弟发发脾气怎么了!这都学不会你怎么找女朋友啊!

季杭好不容易跳开钳制,一脚踹在安寄远身后:去书房!你是想在这里挨吗?!

安寄远哇的一声哭出来:妈!我哥要打死我了!!

季杭:告状翻倍!滚进去嘶啊!妈!别揪胳膊啊我明天有手术会被看到

其实是刀

因为他们没有妈妈了

第二十一章(1)

季杭让他今早提前二十分钟到办公室的,乔硕整整早到了四十分钟。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被找去老师办公室单独谈话了,自从那场痛彻心扉的训诫后。

“看。”

在季杭用五指将牛皮纸袋包装的文件袋推向对面的一分钟后,乔硕仍旧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桌一米远的地方,季杭才姗姗开口。

也就一个字看。

“哦!是!”好像敞开的毛孔被吹进一股冷气,乔硕一个激灵,双手捧起纸袋。

他不是有意躲避季杭,更不是重责后的赌气,甚至都没有生怕被抓到把柄赏一顿回锅的侥幸乔硕这次,是单纯的害怕极了。

害怕到纯然与他性格不符的小心翼翼,此刻竟一举一动都刻进骨子里。

就好像摔碎的玻璃用胶水小心拼接粘合,可那肉眼可见的狰狞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这段关系的脆弱不堪。乔硕也不得已,却并无他法,只得远远保持距离,生怕离得近了,呼吸都能吹散了。

“云海自治区二附院的支援项目,需要从无到有建造一个神经外科中心,侧重创伤和血管内介入,预期两年。”季杭合上笔帽,缓缓抬头,“你是唯一一个住院医,不要给我们B大丢脸。年后走,有问题吗?”

加厚的彩页塑纸在两指腹间,像是要被碾成碎。

乔硕不是临床小白了,他清楚地知道,老师口中听似随意的那句“唯一一个住院医”背后,是多少资源的调配整合。

援边的医疗支援项目,从来都只收主治以上。

乔硕用唾沫冲淡梗在喉头的酸胀,睫毛上下翻动,“没问题。”

季杭点头,平和的语气里早已没有半分责难,“你庭安哥跟人打过招呼了,在那里给你把院总轮了,回来之后直接升主治。虽然资源肯定不如B大,但学习机会很丰沛,锻炼一下组织领导能力,也好。”

也好?

从瑜山到云海,简直就是从流放到派遣。他乔硕有什么可挑的。

季杭继续吩咐,“你外婆这里,我会让小远常去照看,就说是社区的服务医。这些资料,节假日拿回去过几遍,看的时候动点脑子,年后带着来找我返课。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三月的第二个周末,我和小远一起送你过去。”

乔硕埋着头许久都不发一言,季杭才从他微微颤动的肩膀处察觉到不对劲。从办公桌后绕出,稳稳站到乔硕跟前,语气便遽然硬了一层,“你自己选的路,有什么好委屈的?”

乔硕狠狠抹了一下眼睛,顶着干涸的嗓音,郑重其事地向季杭弯腰,“老师,对不起。”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