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柔化出一层浅浅的金色轮廓来。安寄远一点都不想走过去,可是,两条腿偏生不听使唤。

季杭看他踱步走近,便扭过头去看他,眉头微微拧起。

“你师兄的事,你也刚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太过沙哑,沙哑到从那个无坚不摧的灵魂里透出几分罕见的虚弱。

安寄远咬住唇,嘟嘟的委屈像那谷底的温泉水一般冒出。

季杭着实不喜欢孩子挑衅的沟通态度,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被误会本就够他痛心了,居然还要回过头来责怪他为什么不解释?

你就不该问!

就不该质疑我!

不该在已经脆弱不堪的关系上狠狠踩一脚!

“为什么要解释?”像是炸毛的狮子霍然闯进民宅,安寄远怒气磅礴地顶撞道,“你向着乔硕外婆的时候跟我解释了吗,你受瞿林压迫被停职被跟踪跟我解释了吗,你签预嘱设立监护人的时候跟我解释过什么吗?!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

安寄远觉得难过,甚至悲哀,哪怕不断告诫自己,今后这个人死活都跟自己没关系,可听季杭如此理所当然,认真而沉静地唤他“小远”,还是忍不住想要把这几天压抑的怒气全都撒在这个人身上。心里好像有一条活鱼在旱地里挣扎,狂乱扑腾。

安寄远深呼吸两次,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更坚强、更从容,更无所欲求,“小时候,哥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捉弄老师在老师的凳子上倒水,你就让我穿湿的裤子去上学。现在轮到你了,哥,被别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不予商量擅作决定,眼睁睁看自己在乎的人付出代价受伤害,难受吗?”

季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逆光的阴影下,像阴霾天气下千岩万壑的山峦。

安寄远垂落视线,居高临下,“难受就对了,好好体会这份难受,希望哥也学会长长记性。”

喂?垃圾回收站吗?

前几天发的那个季杭原型中,有小伙伴提到想看乔硕原型,我放彩蛋里了:《那些年乔硕原型对我做过的事》

依然是百分百真实案例。

《那些年乔硕原型对我做过的事》

有一次,他跟我打赌赌输了,赌注很小,就是帮对方去倒水而已。他不情不愿,我还挺得意,因为这朋友真的很懒,不想跑出去热饭都可以直接吃凉的那种,所以,我完全没注意,他去了其实挺长时间的。我得意洋洋拿到水杯,猛地一喝,噗嗤一口就找地方吐了,水确实是水,只不过里面大概也就放了八斤糖吧。

过了一阵,有一天他自告奋勇来帮我倒水,开玩笑,我是这么不长记性的人吗,事实证明还真是。他发誓说真的是因为我今天帮他干了个活,他心存感激,然后我就看看他,想说同一件事情干两次也挺无聊的,那么大个人了不至于吧,就让他去倒了。回来之后又是发誓又是保证的,绝对没放糖,装作若无其事去干别的活,很好,确实没放糖,放的是盐。

我:我的笔呢?赶紧去山沟里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