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卖乖?把头抬起来!”
这就是拿条毛巾在手,凭借季杭的手劲,和连续不断的责打模式,都能疼得人五官紧蹙,跟不用说厚实的戒尺了。
乔硕被抽的两条腿机械式地晃悠不停,身体好像被抽离筋骨般的软绵发虚。
而季杭的训话,又字字都精准掉落在他发达的汗腺上,加之身后余痛缭绕,远远看去,整个人仿佛是临头被淋过一盆凉水,发丝都贴上额头,浑身湿透。
把头抬起来?
乔硕试探性地扬了下脖子,可他的颈椎就好像装了弹簧,在触及季杭肃冷目光的刹那,瞬间又弹了回来。
“你今天是听不懂人话了吗?!”季杭被他的举动拱起火,蓦然沉声,“自己犯多大的错心里没点数是不是?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要是真的好意思开口让我别打你,现在就可以走!”
乔硕被训得眼皮都在跳,他哪里敢走,可是,他更不敢抬头去看季杭啊。
对面那副深沉的眸光,冰冷到充盈着杀气,他每每抬头,都分明像是要被乱箭射杀似的,心打鼓、手发凉,本能驱使他缩着脖子慌忙躲闪。
季杭这骨子里的原则性,屋内的两个孩子最清楚不过了。方才在会议室众领导面前,为他们的莽撞举动而诚恳道歉的是他,为手术的合理性和处分的无理性分毫不退的,也是他。
乔硕没敢再让季杭在开口训他,矮着眼神,乖乖把左手伸了出去,沉浸于畏惧中,一时竟也忘记了安寄远在场的尴尬。
低低浅浅地嘟囔,“您打吧,小硕知错了。”
季杭冷冷看他,足有半分种。
直到那本就不够平直的手开始打颤,才道,“你根本不知错。”
乔硕不禁一颤。
“你是用单手绑的人吗?”季杭不耐地皱眉,尺端敲上垂落的右手手背,如以卵击石,“两只手,平举,并拢,指尖绷紧。”
手心的疼要比pg上的难熬得多,厚重的戒尺,竟被打出砍刀的尖锐来。手掌才多少肉,哪里承受得住季杭暴风雨似的怒意,疼痛不一会儿便朝着骨髓深处钻去。
乔硕闷声呜咽,疼得真切而可怜。
乔硕挨手板的经历真的不多,原因众所周知,季杭怕耽误他手术,也想给孩子留面子。
此刻,眼睁睁看着那双如放多了酵母的馒头般肿起的双手,他对这般避无可避的疼痛,是害怕极了的。
季杭沉默不语地落板。
二十下过后,掌心便肿成透亮,原本清晰的纹理被撑开,像水分十足的莲雾,饱满而晶莹剔透。
季杭却仿佛根本没在计数,任由足够骇人的击打声在静谧的办公室内蔓延。掌心上道道层叠的鲜红肿印整齐排列,也丝毫没能唤起他半分心软,依然阴着脸,漠然为那颤颤巍巍地双手持续上色。
咸湿的汗水蛰疼双眼,手腕以下像是要炸开似的疼,乔硕忍得艰难,冷汗像是蓄水的泳池般从都头顶冒出,一簇一簇的发丝蔫蔫的耷拉在额头。
太疼。
他一下都不想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