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塞抹布他扭头就吐了,这办公室隔音再好也经不住大吼大叫的啊,只有塞灯泡不借由外力肯定吐不出来。”

安寄远从季杭办公桌后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便咕嘟咕嘟干了半瓶,冰凉的水流滑过喉尖,顺带给热火上头的大脑一道降温,“他不挣扎就不会脱位,即便脱位了我也会复位。”

乔硕,用第一次看海豚跳舞的眼神看他简直难以置信!

自从他接到这个倒霉蛋的电话后,过去的十几二十分钟,就好像做梦似的。起初还以为是安寄远自己出了点什么事,可事实他居然把杨济给绑了???

他?安寄远??

那个让罚站就罚站,让公开检讨就大声朗诵,让趴下绝不敢擅自借力的安寄远???

乔硕来回踱了几步才一pg坐到沙发上,揉起太阳穴语重心长,“你怎么不早点跟我商量一下?”

“哪来的时间商量?”安寄远用袖口抹了下鬓角的汗水,抬头看了眼时钟,“他要上告瞿林让他们从上流干预,分分钟整个手术室都给封了!”

乔硕莫名,“冲我吼什么?”

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激烈的安寄远,抱歉地挠了挠头,将手里的半瓶矿泉水向乔硕递了过去,俯身坐到沙发前的地上。

乔硕从上至下看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许久,终于将自己几天来的疑惑宣之于口,“安寄远同学,你最近,是多长了一颗胆,还是外借了一个pg?”

那狮子胡乱扒拉着自己炸毛的头发,脑海里闪过这几日内,与季杭无数次的形同陌路,“都没有。他最近都懒得管我。”

明显失意的语气让乔硕愣了一下,他当然能看出这两兄弟这几天间的龃龉,可每次碰上安寄远都是浑身带刺的模样,话头便仅仅是试探性地掠过,不宜深究。

“你坐地上干什么?”

“身上脏。”安寄远与杨济在办公室单独肉搏的时候,在地上翻滚过好几圈,他苦笑抬头,“你老师洁癖,你不知道吗。”

乔硕挪了挪pg,索性也坐到他身边,“你跟老师吵架了?”

两个大男孩并排坐在地上,同喝一瓶矿泉水,汗水的气息彼此交织碰撞,又是刚刚携手干完一件坏事。

安寄远想要再有什么防备,也很难了,“嗯。”

“是不是……还是因为打架那事?”

乔硕多敏感。

自从安寄远回来上班,两兄弟就不对劲,而安寄远为何在家休养,他怎么不清楚。

安寄远那轻薄的上下眼皮碰撞几下,舌尖扫过开合的唇缝,“算是吧,也不全是。”

乔硕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无端一紧,半满的水瓶被捏出“咔”的一声清脆。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安寄远明显的失落和颓丧。

事出由他。

乔硕低声念着,像是在对自己说,“现在想来,那架真是打得没头没脑的。”

安寄远眼角处还蒙着薄薄一层灰,冷汗将额前的碎发浸湿,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他嘴角忽而咧开一道久违的笑容,竟是带着几分痞气,“是啊。”

乔硕的视线始终徘徊在地板上,语声淡淡,“对不起,是我先挑的事,却让你跟老师闹成这样。”

安寄远不过随意一笑,对乔硕的道歉并不在意,事出那么久,当时那肾上腺素激增的感受早都冷却透彻了。

“没事。我也情绪激动,跟打仇人似的,脑门发热根本没想到事态影响,哥说得都有道理,不论什么原因的纠纷,控制事态是首位,像我们两个这样,别人不闹了自己人先当众打起来的,太离谱了,肯定该罚。只不过,我看他什么都向着你,心里总是过不去那个结。现在想想,也是,他不讨厌我,我已经